云蕖转过身来看着正在品茶的穷奇,突然问:“对了。你对伶舟氏知道多少?”
“我离开这里很久了。关于伶舟氏的事情我只怕知道的不会比你多。”穷奇平淡地回答。
“哦……”云蕖长长的“哦”了一下,自顾自地说道:“你应该知道,这西昭王后就出自于伶舟氏一族,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她有点奇怪。”
“哦?说来听听。”穷奇略微提起了几分兴趣,放下茶盏看向她。
“我娘出自承桑氏,承桑氏在很多年前被即墨氏的人诬陷,以叛国之罪论处。后来承桑氏的罪名被须卜氏平反,即墨氏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事情到这里本应该结束了。可这些年来我和哥哥一直都在被一伙人追杀,后来那些人还把他抓去关在了寒池狱里。不仅是我,连你都知道这些人肯定是伶舟姒派的。我同样能猜到当年即墨氏诬陷承桑氏一事背后有着伶舟氏的指使。”云蕖皱了下眉,不解道:“但有一件事我左思右想就是想不通,伶舟姒这些年多次派人追杀我们,她摆明了是想致我们尤其是哥哥于死地,而她在把哥哥关进寒池狱后,竟然没有第一时间那样做,她只是折磨了他几次,后面在见过他一次后就将他彻底忘在了寒池狱,我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她的行为说不通。”
“伶舟姒若是真想杀哥哥,断不会就这样在寒池狱中轻易放过了他。”云蕖的眉头皱得越发紧,神色担忧。
“这种情况无非只有三种可能,一,她发现她无法杀死你哥哥,二,就算她杀掉他也没无法改变某些事情,三,她认为你哥哥从今往后都绝无可能对她造成威胁。”穷奇低声道。
云蕖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或许是因为他那时自封了灵力,让她觉得他再也不会造成威胁?”她觉得这是目前唯一一个稍微能够说得通一点的解释了,即使她心中仍旧感觉十分古怪。她总感觉事情并不是她表面看上去的那样。
“也许。”穷奇眸光一沉,嘱咐道:“不过正如你所说,这伶舟姒不简单,你要多做防备。”
云蕖此时心乱如麻,点了点头:“好。我会的。”
云蕖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过去多久,她才总算进入了梦乡。这一觉她睡得格外踏实,醒来后也觉得神清气爽,昨夜心中的郁闷与孤独一扫而空。
琅轩一大早就等在了云蕖的门前,他给她带了不少早点,全都是她喜欢吃的。
云蕖很快就囫囵吞枣地吃完了。
和琅轩一同用过早饭后,他们一行人在附近的街巷逛了逛,一直到快中午的时候,须卜濯向他们提议下午不如去茶馆听听书。
云蕖对于听人说书这事还算是热衷,毕竟她平日里喜欢听人讲八卦,这听起书来,自然也是十分起劲。
须卜濯显然是这群人里面最为兴奋的那一个,在路上他和他们说,一会等说书人讲完后,他也要上去讲几番,让大家都欣赏欣赏他绝佳的口才。
云蕖一听立刻害怕地拉住了须卜濯的衣袖,她实在是怕须卜濯到时候会上去讲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她好言相劝道:“世子,我觉得好东西是要藏起来的,咱们几个偷偷的赞美你的口才就行,还是不要放在台面上让别人欣赏了。”
“好吧。听王姬的。”须卜濯不情不愿地点了下头,唉声叹气:“真是可惜,我这样完美的口才居然不能广为流传,让人唏嘘啊。”
“什么口才?”穷奇难得好奇道。
“不!你不用知道!”云蕖立刻拦在了穷奇的前面。虽说她知道像穷奇这样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凶兽肯定早就什么都懂了,但她还是感觉若是任凭须卜濯说出来,场面会变得十分尴尬。
须卜濯“哼”了一下:“王姬真是个大好人,公平地照顾所有人的感受,唯独就是不在意我的。”
闻言,琅轩不动声色地蹙了下眉,目光掠过云蕖,落在穷奇身上。
云蕖干笑两声,打着哈哈:“哪有的事,这不是毕竟隆祐和沁儿在嘛。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收着点……”
“就是就是。”沁儿附和着云蕖说道,隆祐紧跟着对须卜濯扮了个鬼脸,略略略地吐着舌头。
“嘿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你们知道我和王姬在说什么吗就直接附和她。”须卜濯一下子来劲了,幽怨地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孩子,“拜托,我可是你们的表兄,你们怎么尽胳膊肘往外拐。”
“不知道。但只要是表兄说的东西,一般都不会太好。”隆祐笑嘻嘻地说。
“我也这么觉得。”沁儿点点头,她眨了眨眼睛,狡黠道:“表兄好笨,王姬是我们姐姐,这怎么能叫做胳膊肘往外拐?”
“你们!”须卜濯被两个孩童堵得说不出话来,痛心疾首道:“我可是看着你们两个长大的,小时候还抱过你们呢,白疼你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