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自己学不会说话,还委屈上了。
“怎么了?”谭慕妍问一直在阿羔身边的许氏。
许氏笑着,指着前面的地道:“我们走过来的时候,大哥儿看到了一只火红的小松鼠,在前一蹦一蹦的,看见我们也没有跑开,还朝大哥儿吱吱吱的叫,松鼠的叫声像鸟叫一样好听,大哥儿就听住了看着了,我们再走近一点,小松鼠就跑到这几颗树上了,跳来跳去,尾巴抖开了红红一团又好听又好看,就是公子和少夫人来了,人一多,小松鼠就跑走了。”
许氏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是比划给阿羔看的。阿羔不会说,一边听一边看比划,也知道许氏把他的意思说明白了,随着许氏的话语不断的点点头,小孩子,每一个表情,都是俏皮可爱。
郑焞却是冷下脸来,道:“府里面这些来安居的小兽,还有飞禽,他喜欢,只遇见了看看。你们不要只顾哄着他喜欢,设法抓了来供他赏玩,戏弄,我若是知道了,只一次,你们一家都出去。”
公主府这样,蟠青丛翠,又有爱莲窝沁泉亭等几处水草鱼类丰盛的水域,人住着舒心,其他小动物也觉得此处宜居,就来此处安居,这里有火红的小松鼠,爱莲窝那边,每年还有好几种候鸟来筑巢繁衍,各种各样的小动物,与人一直相安无事十几年了。
阿羔出来,不只是乳母许氏跟着,不管有事没事,出来总跟着六七个人,还有轮不到跟着的,伺候他的人。
阿羔是一时片刻的喜欢,那些想讨好主子的人,就会使出手段来了,把那些小动物捉了来,打断了腿脚,剪断了翅膀,放到他的面前,哄他一时片刻的高兴。
郑焞小时候,就是被奴仆这样哄过的,他知道手下的人,能奉承到何等丧心病狂的地步,所以先出言警告。
左副都御史,汪府,汪永讷在天黑以后,下衙回府。
汪永讷出仕以来,就是披星戴月的勤勉,暮春时节白昼渐长,他也是天天在衙门忙到天黑透了,才回到家中,回来第一件事,向在佛堂诵经的石氏请安。
儿女向父母请安,一般不行跪拜大礼,就是躬躬身,就陪坐在父母身边唠唠家常,但是汪永讷朝着石氏面佛的背影跪下,纳拜,久久不起。
身前佛祖慈悲,身后子嗣恭孝,但是石氏还是不能平复心中跌宕的情绪,不是因为在柳府,她一通谆谆的教导,郑少夫人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还把她的话驳了回来,让她失了颜面,而是石氏自己都知道,她说的话何其虚伪,但是她却不得不这样说,这样做,她的一生啊,就这样虚伪的活着。
石氏不能平静,终究是失了控,一串佛珠甩在汪永讷的身上,打在汪永讷的身上,丝线断裂,石氏一生最贵重的东西,这一串金丝楠木的佛珠,迸了一地。
汪永讷默默的挨着,无话可说。
这世上,没几个人可以指使得动正三品的左副都御史,如果他真是一个正直的人,就是帝王,也指使不动正三品的御史。
乐陵郡王府。
赵栎无聊的在自酌自饮,他不是一个人,他的左右,有从江南收进来的两个美婢,安静的侍立在旁。
二婢进府快两年了,已经知道怎么伺候郡王殿下,就是不需要伺候,殿下不喜女色,她们连争分吃醋的机会都没有,她们只要安静的杵在那里就可以了,但是今天赵栎举动反常,瞅瞅左右两个木头一样的美人,骂道:“是死的吗,不会给孤酌酒。”
夫主发了脾气,两个婢妾何敢怠慢,她们一个给倒酒,一个给夹菜,然后跪在赵栎的左右,垂头。
暮春衣裳已经轻薄,姬妾的着装更加曝露一些,敞开的衣襟可以看见一片隆起。
赵栎皱着眉头把手伸进去,女人这多出来的二两肉,有这么玩不腻的吗,玩了两三年,什么时候才能腻了厌了,厌弃了她!
赵栎这样想,就不自觉的粗鲁了起来,那个婢女忍不住呼痛出声。
赵栎另外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拽到眼前来。
他如果喜欢女色,天下的女人,天下的美色,元熙帝不取,皇太孙消受不了那么多,剩下的就是他了,他若想要女人,最漂亮的女人能送到他的面前,他的王妃张珂,就是以美貌著称,这两个婢女,生得清纯秀丽,若论相貌,以赵栎的眼光来看,比谭氏,比郑焞喜欢的,谭氏的摸样,她们也不差的。
如果郑焞喜欢谭氏那样的女人,赵栎想,他可以给郑焞准备更多。
在郑焞滞留雅溪,迟迟不归的时候,赵栎已经在物色可以替代谭氏的女人,谭氏怀着孩子上京的,赵栎以为他准备的女人就可以派上用场了,但是谭氏怀孩子生孩子,孩子生了一个又一个,郑焞内帷久旷,他准备的女人,却还送不出去。
怎么能,那么喜欢她!
怎么能,一直喜欢她!
都生过孩子了,一具破败的身体,为什么,还要那么喜欢,没有丝毫厌弃的样子!
乐陵郡王赵栎,每日如此三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