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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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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常安急匆匆地跑回医院,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一路同来的还有徐鹏,徐鹏教完自己的课,便马不停蹄地坐着苏常安的车过来了。

站直身子,苏常安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温煦,男生,以及守在两人身边的顾路渊。

那股自己是个外人的感觉又席卷他的全身。

扭头看着徐鹏,苏常安松了一口气。

还好,有徐鹏是陪着他的。

徐鹏对苏常安点头示意,随机抬脚走到几个人面前。

低着头,徐鹏看着温煦,满怀歉意地开口,“对不起啊,温初妈妈,你那么放心的把你们女儿交给我,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种意外。”

温煦抬眸,摇了摇头,面色苍白,勉强露出一个笑。“徐老师,这不是你的错,不用向我道歉的,我们所有人都不想看到这种结果的。”

徐鹏微微叹出一口气,“现在还没有出手术室吗?”

温煦摇摇头,“还没有。”

“你们都没有吃饭吧?我去给你们买饭吧?”徐鹏看向众人。

温煦和顾路渊礼貌婉拒道:“多谢路老师的好意,可是孩子还在手术室里,我们实在是吃不下任何东西。”

“那也需要吃点东西的。”徐鹏缓缓道。

说完,徐鹏看着一直低着头,对外界一点反应都没有的男生,微微叹出一口气。

抬手揉了揉了徐起白的头,徐鹏声音沙哑道:“乖侄子,和叔叔去吃饭吧,等会儿我们两个吃完,再给初初爸爸妈妈带点吃的。”

苏常安闻言愣住了。

这个男生是徐鹏的侄子吗?

原来,徐鹏也不是那个外人。

真正是外人的只有他一个人。

心头苦涩起来,苏常安缓步走向前,走到几个人的面前。

温煦抬眸,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你回去查监控,查得怎么样了?”

苏常安心头刺痛。

原来,即使他走到人群中央处,那股外人的感觉也挥散不掉,一直萦绕缠绕在他的心间。

听到温煦问出的问题,徐起白才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看向苏常安。

他也想知道,女生怎么会摔倒?

与之一同看向他的还有顾路渊和徐鹏。

苏常安被一群人盯着,轻咳一声,缓缓道:“初初下课去上厕所,她先去了四楼她们本楼层的厕所,过了不到一分钟,初初又出来了,往三楼楼梯走去。

我猜,应该是大课间,上厕所的人比较多,所以,初初想去上三楼的厕所了,变故就发生在楼梯处。

我看着初初晕乎乎地走在楼梯上,一只手扶着额头,然后初初突然愣在原地不动了,呆愣愣地低着头,眼睛一闭,直接摔了下去。

再然后就是我们知道的一切了,有人通知我们有同学摔在楼梯口了,我们急匆匆地赶过去。”

一口气说到这里,苏常安喘了一口气,继续道:“情况就是这些了,我没有你的微信,监控我一会儿发给徐鹏,让徐鹏转给你。”

温煦点点头,不说话了,眼圈红红的。

顾路渊把脆弱的女人护在怀里。“姐姐,初初一定会没事的,我已经打电话给之前给初初看病的专家了,他人在国外,已经买好票了,明天早上应该就到我们江城了。”

之前?看病?

徐起白愣住了。

女生之前生病了吗?还请的国外的专家。

这些,她从未向他提起过。

温煦说过的话又开始在他脑子里循环。

“原来是你啊,初初之前,一直把你放在嘴边念叨…”

温煦说的也是之前。

而且,如果温初曾一直把他放在嘴边念叨,那就说明。

她没有忘记他,她还记得他。

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忘记他呢?

电光石火之间,徐起白想起那个废弃的杂草丛生的荒野仓库。

想起黄志章曾说过的话。

“你不知道温初发生过什么吧?你想不想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恨我?那么讨厌我?那是因为我差点害死她。”

“我不仅差点害死她,我还把她的前程毁掉了。”

差点害死她,之前给初初看病的国外的专家。

突然被遗忘的他。

一直记在心里的那句他曾告诉她的诗。

以及看的像宝贝一样,他做给她的小白兔钱包。

一瞬间,徐起白把任何事情都串起来了。

心脏传来剧烈的刺痛,原来,之前就有那么多细节摆放在他的面前。

他居然没有发现。

直到今天,女生生死不明时。

他才知晓了所有的真相。

心里涌起久违地自我厌弃感。

他一直自诩喜欢女生,可直到此刻,徐起白才发觉。

他的喜欢是那么的单薄。

单薄地像一颗垂在树叶上摇摇欲坠的雨珠。

他就是个小丑,他就是个笑话,什么也发现不了的白痴。

抬起眸子,徐起白看着对面的温煦,张开嘴,轻轻开口:“阿姨,温初之前是不是发生过一次意外,那次意外导致她失忆了。”

温煦愣了一下,接着微微一笑,温柔地看着男生,“你发现了?”

啪嗒,无数的泪珠从眼眶砸出来。

徐起白声音颤抖,“我是白痴,那么多细节摆在我面前,我居然都没有发现,我一直…以为——”

徐起白声音哽咽,抽噎道:“我,以为,是她忘记了我。原来,都是我误会她了。”

温煦笑了笑,抬手揉了揉男生的头,眼睛红红的,“傻瓜,她怎么可能忘记你呢,你不知道,你走后,她天天哭,哭着闹着要去找你,可是那段时间,你的信息似乎被全面隐瞒起来了,阿姨找不到你,初初特别想你,天天念叨着你。”

徐起白擦了一下眼泪,吸了吸鼻子,“我不是故意的,阿姨找不到我的信息,应该是我爸为了保护我隐藏了。

那段时间,我不是很安全,为了不牵扯到她,我一直没有敢联系她。

我想等着一切风波过去尘埃落地,我彻底安全后再去找温初,可是,我找不到你们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温煦从口袋掏出纸巾,温柔地擦了擦徐起白不断流出的眼泪,笑道:“可真是造化弄人啊,那段时间,阿姨和前夫打了两年的离婚官司终于定了,一离婚,阿姨就带着初初离开了江城。

为了不被任何人任何事物打扰,阿姨隔断了江城的一切,把自己和初初的信息全都隐藏了,带着初初来到了苏南,真是对不起,害你找了那么久。”

徐起白摇摇头,“没事的,阿姨,阿姨不用说抱歉,是我该说抱歉,当初你们对我那么好,我却不告而别一走了之了。”

温煦笑道:“这怎么能怪你呢,你都是有难言之隐的,还是为了保护初初,是阿姨应该感谢你。”

徐起白伸手接过温煦给他擦泪的纸巾,“阿姨,我擦吧。”

温煦递给他,笑道:“大男子汉呢,可不要再哭了。”

徐起白用自己的纸巾擦着不断涌出的眼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温煦,初初发生意外是什么时候?”

一道颤抖沙哑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两人的身边。

温煦和徐起白齐刷刷地看着苏常安。

温煦冷眼看过去。“校长,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中考那段时间?”男人嘴唇轻轻颤动。

苏常安仿佛没有听见温煦的讥讽,直直地看着女人的眼睛,逼问道。

温煦冷笑一声,一字一顿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和你有关系吗?那么多年你没有关心过一句,女儿躺在病床上几个月,你有出现过一次吗?

一次都没有,那你现在又来问什么?我可一直记得你说初初的话呢,需不需要我现在原封不动的说给你听呢?”

“中考都不参加,连个学生样都没有。”温煦扯起嘴角,冰冷地看着苏常安。

“你当时是不是这样说初初的?你凭什么这么说初初?我放在心肝上宠着的宝贝,你凭什么那么说她?”

犹如一盆凉水倾盆而下,从头一直浇到脚。

苏常安几乎要站不住了,曾经说过的话,现在化成了利刃,一下又一下刺进他的心。

心脏被刺成筛子,冷风嗖嗖地直往里钻。

又冷又痛。

苏常安羞愧地抬不起头。

女儿没参加中考是因为发生意外,在医院疗伤。

是他一直误会女儿了。

苏常安突然不敢看温煦的眼睛了,嘴唇嗫嚅。“我以为…我以为,初初不参加中考是因为她整天玩乐,浑噩度日。”

温煦被气笑了,“你以为,你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凭着自己的臆想,就可以随意诬陷贬低我的女儿吗?

你明明有那么多的时间,你为什么不能提前调查一下?

苏常安啊苏常安,我怎么说你才好呢,你贬低诬陷的可不是陌生人,那可是你的亲女儿,你怎么说出口的啊?

就算我女儿整天玩乐浑噩度日又怎么了?你凭什么这么说她?你滚,你滚,我不想见到你。”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做错了。”苏常安语无伦次的道着歉,心如刀割。

温煦站起身,去推苏常安,心里的怒火简直要把她被灼烧了。

女儿在手术室里不知情况,前夫在这里胡搅蛮缠。

“你走,苏常安你走,我不想看——”

话还未说完,女人眼一花,栽了下去。

顾路渊,徐起白,徐鹏,苏常安都愣住了,纷纷起身起接女人。

最后被顾路渊眼疾手快地接着了。

一个打横,顾路渊抱起女人,对站在一旁的三个人缓缓开口,“抱歉,姐姐应该忧心过虑,气急攻心晕倒了,我带她去看医生,不好意思,徐老师和徐起白,没空招待你们两个了。”

徐鹏赶紧接口道:“初初爸爸,你去忙,你去忙,我们没事的,我带徐起白去吃饭,等会儿给你们带饭。”

苏常安心里又是一阵剧痛。

初初爸爸,初初爸爸。

这本来应该是他的称呼。

可是,现在已经不属于他了。

他彻底成为了那个外人。

徐起白点点头,“叔叔,你快带阿姨去看医生吧。”

顾路渊对两人笑了笑,接着冷眼看向苏常安。

“苏常安,要不是这里是医院,我早一拳揍你脸上了。”

“你就会惹姐姐生气,你走吧,姐姐她不想看见你。”

冷冰冰地撂下这句话,顾路渊头也不回地抱着温煦走了。

徐鹏偏头看了一下侄子,轻声道:“和叔叔去吃饭吧?”

徐起白看着手术室,没有说话。

苏常安摘下自己的眼睛,抬手抹了抹眼角,“你们去吃饭吧,我在这守着初初。”

徐起白抬眸,看着这个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的男人。

张了张嘴,那句“阿姨她不想看见你”在喉咙里含了半天,终究没有说出口。

苏常安无奈地苦笑,“你是不是想说,温煦她不想看见我,就算她不想看见我,我也要待在这里,你们谁说都没有用,我要一直待到我女儿醒来那一刻,然后亲口向她道歉。”

徐起白抬眸认真地看着男人,一字一顿道:“你确实应该向她道歉,而且,你根本不配做她的爸爸,有件事你不知道吧,之前我们两个上台领奖的时候,她提出跟我换位,最后是你给我挂的奖章。

但是我们两个回到班级的时候,她特别难过,几次看向我,最后犹豫半天才说出口,和我换了奖章,换下那个本来应该是你颁给她的奖章。”

苏常安瞳孔一缩,心脏传来锥心的刺痛。

徐起白看着男人,心里还仍有怒气。

他没想到,苏常安居然这样漠不关心温初。

吸了一口气,徐起白继续道:“你永远不知道,你每次找完她,她回来的时候都会伤心很久,她并不需要你的钱,你需要的仅仅是你的一句关心,可你从未对她说过一句。”

“你每次带给她的只有难过和伤心。这样的你,怎么好意思称她是你的女儿的,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苏常安被徐起白所说的话训得羞愧难当。

看着站在对面的徐起白,苏常安认真道:“之前都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初初,我都会改的。”

“不好意思,不需要你了哦。”

一道声音由远及近,传至两人的耳朵里。

徐起白和苏常安看向来者。

是刚把温煦送到病房里的顾路渊。

顾路渊一步一步走上前,看着苏常安,冷道:“你怎么还没走?”

苏常安微微一笑,“我走不走,应该不关你的事吧。”

顾路渊眨了眨眼,“可是姐姐她不想看见你哦。”

徐鹏见形势不对,伸手拉住徐起白的手,拽着他,对两个在僵持的人笑了笑,“二位,我带着我侄子先去吃个饭,吃完给你们带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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