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还不知堂妹名讳?”
“仆兰悔”
“堂妹的名字,耐人寻味,不知这悔,是悔什么呢。”
仆兰悔没有说话。
“也罢,为兄记下了。”
帐内再无交谈之声,不过泛泛,千乘暗道,随便传令侍从,折返回去,三人面色如常,看不出变化。
是夜,仆兰悔卸了钗环,合衣躺在榻上,千乘坐过去,仆兰悔就翻身朝里,嘟嘟囔囔:
“休试探我”
“我以为,让你与亲人相见,你便会欢喜。”千乘也郁闷的说。
一来叫女子跟随他南征北战多有不便,仆兰悔胆大细心,也方便近身伺候。二是要千乘将仆兰悔留在长榴,他还真舍不下这块烫手山芋,因此自开战起,就命仆兰悔侍奉左右。然而不知千乘哪里又吃罪了他,仆兰悔不复往日雀跃。
“八竿子打不着,萍水相逢,哪里亲了。”
千乘听了就笑“仆兰夬之父仆兰业,可是你父亲的亲堂兄,若论亲,可没有比他们一家更近的了。”
“不过仆兰业其人,贪酒好色,为官不清,竟敢在广韬眼皮子底下收受贿赂,老子倒不如儿子优秀。”
仆兰悔一声不吭,千乘讨了个没趣,拍拍他的背:
“早些歇息”
返回自己床上,正要熄灯睡下,忽然近侍入帐:
“太子急报!”
千乘接过文书,上头只写了寥寥数语:
聂炫手下粮草已尽,敌少易擒,请父亲速来寿月。
这与千乘所得情报相近,就算敌军粮草未尽,兵力不过十万,如何能抵千乘的百万雄师。
吞并神州,就在眼前。喜形于色,千乘一敲大腿,刚要下令日夜兼程奔赴寿月,又有人来告:
“长榴来信,丞相醒了!”
“快拿过来!”千乘握须,大喜,连仆兰悔都撑着睡眼朦胧起身。
“广韬身体可好啊?啊哈...呃...啊?”
仆兰悔见千乘呆住,揉了揉眼睛过来看,一同愣住。
只见上头白纸黑字写着:
仆兰业谋反,请陛下清剿仆兰氏。
仆兰悔后退,千乘攥着信,许是被吓大的,仆兰悔面上不见惧色。两人对视片刻,仆兰业已反,仆兰夬手里还握着兵,不至于威胁社稷,却也麻烦,千乘按了按太阳穴,正色问使者:
“丞相上表仆兰业谋反,可有证据?”
“是,证据在此。”使者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双手奉上。
“仆兰业邀丞相府中相会,有意拉拢,醉酒后向丞相吐露复国之计,并取下佩刀当作信物,上刻有仆兰业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