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我话都还没有说完!”陈诺韩拦住我,“你现在还没有工作吧?落脚处我猜也还没有?”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嗯……是这样的,你知道你们学校的化学课需要实验证明吧?我父亲交给我一个伟大的实验,包吃包住还有人伺候,你要不要来?”
我望着他清澈的紫苑色的眼睛,心里化成一股股感激的泉水,那泉水来到了我的眼眶,从眼睛里落下。
“谢谢……陈诺韩,你真是我的好朋友。”我擦擦眼睛,笑着道谢。
从那以后,我彻底进入了深渊。
“不!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我的好兄弟是你们最大的投资人的儿子!陈诺韩知道吗?我是来这里实验的!你们抓错人了!”我在那些自称是医生的人手中挣扎着。
“我管你叫什么呢!来这里的哪个不是贪婪自愿的?你合同都签了跑什么呢!”
没有人理会我口中的“陈诺韩”,我又撕心没肺的喊叫:“你们没看见那块标牌都写着我的谐音‘威帝斯’吗?这真的是陈诺韩亲手送我的实验项目,没骗你们的!”
“嘿你这小子,还不死心呢?这块牌子在这里快有一年了,这是投资方的名字,关你什么事?去去去,打一针麻醉,然后扔到监狱去。”带头的医生嗤笑起来。
就这样,我浑浑噩噩的度过了25天,这期间抽过15管血,还被注射过不下10次的“试验品”。
也许是良心发现,也可能是想出了新花样。他们带我吃了一顿好的大餐,这是我4年间吃过的最丰盛、最可口的饭菜。
直到那时我还在庆幸:啊!一定是陈诺韩发现了我过的不好,亮出了自己的身份站出来罩我。
一切都是我的幻想罢了。
被称为“院长”的男人在我对面落座,他精明的眼睛使我不适,还假惺惺的问我过的怎么样,身体情况怎么样。
我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位看着就不像好人的院长笑盈盈地开口:“和你同期注射试验品的人全部都死了,连你剩下的半管打在别人身上都会身亡。那么005,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他们发现了我身上有着“不死”的秘密,从前的我也一直不知道。不过后来在监狱的无聊日子中我想过,可能是我在化学课上吸收了太多放射性元素?又或者化学发明里含有对抗“试验品”不死的粒子?
我只知道,他们知道我的身体有特殊功能后加剧了对我的药品注射,每天都不停在大厅吃药,和监狱里休息两事间游走。
对陈诺韩的态度也在这期间不断转化,在我进院长房间用餐后的一个星期,我在监狱里发现了一本空白的日记本。
于是在那些枯燥的日子里,写日记成了我最后消磨时间的手段。
我将仇恨、愤怒、不甘等情绪写进日记本,将情绪释放,并且小心翼翼的护着本子让别人不发现。
后来才知道,那是林薇特意放在那里,给我的见面礼物。
说起林薇,那是我在黑暗深渊生活中的一束光。
第一次见她在午饭后的自由活动时间,她的温柔如流云拂面,美丽如仙子下凡,双眸星光闪烁,温柔的气质让人心旌荡漾,她身着白色连衣裙,微笑着擦去我脸上的血污。
“你好,我叫林薇。他们都叫我001号,很高兴认识你,不过你要注意一点,不要再弄伤自己了。”她的笑容就像春天的阳光拂面,我不敢弄脏这样干净的天使,躲过了她的触碰。
“咦?讨厌我碰你吗?哦哦对不起……那既然不能碰你的话,我们可以写信啊!”她左看右看,确认没有人后小心翼翼院子里拿出几张白纸,交到我的手上。
那时我的自闭症已经很严重了,沙哑的声音从嗓子里冒出:“没有讨厌……纸…是哪里来的?”
“呀,原来你会说话!太好了!”林薇激动的抱着我,“白纸吗?嘘……我和护士姐姐好不容易混熟了,叫她送我了一些纸张,说不够用就可以找她。”
我点点头,她看出来了我的腼腆无措,轻轻一笑:“哈哈,你会古诗吗?或者认字?”
我思考了会,又想起来当年陈诺韩教我的一句诗,情不自禁开口:“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哇哦~你好有文化!你是我在这家医院这么久时间以来第一个发现会识字和读书的人,那么今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林薇拍拍裙子,递给我一束花。那是在医院院子里采摘的小雏菊,医院里总是忙着实验,只有杂草丛生的野花,但面前的花朵却精致又漂亮。
“这是我自己偷偷养的花花,送给我的新朋友了!回去记得写信!我们明天见!”她向我挥挥手。
我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轻轻的碰碰她的裙角,眼睛望着那束小雏菊:“那个……我叫魏狄斯…………”我自己听到这个名字也沉默了一下,转了语调,“咳咳,我叫睿斯,他们叫我005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