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嘻甜口糖,捧上百年陈佳酿,但闻一阵哄堂笑。”
他们轻轻哼唱起来,仿佛极为享受,身旁的大人也不禁随着歌声打起拍子来,人群中尽是一片欢声笑语。
“阿莹,你说的童谣是这首吗?”楚楹扭过头问道。
若莹听完后,沉思了一番,微微皱起眉,不确定道:“好像是。”
沈槐安目光依旧放在底下的人群,看了一会儿后,微微抬起手稍一扭转,那轿前的帷帘似被风吹起,飘扬在了空中。
但无人在意,他们一边欢呼着哼唱童谣,一边随着队伍往前走去,马背上的人偶依旧木讷地重复向人群打着招呼。
楚楹倒是注意到了,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那这些人为何要抬个空轿子呢?
高台处忽地擂鼓震响,伴随着一声吆喝:“诸位看官,可以开始打擂了!”
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欢呼声,席卷了一整条街,待掌声熄灭时,第一人便上场了,这是一位看似五大三粗的壮汉,皮肤紧实黝黑,让人有些望而生畏。
紧随其后的同样是一名男子,只不过与前一位相比起来,显得矮小了些。
随着一声清澈的锣声响起,二人便呼喊着冲了上去,扭打在一起,拳头毫无章法地朝对方身上挥去,一拳一拳抨击在□□上。
“这比的是蛮力啊……”若莹感慨道。
台上二人你推我搡一番,收力不及时,同时跪倒在了地上,那壮汉正好寻了机会,凭着身量优势,将对手压在身下,握紧拳头,伴随着一声声的喊声,不留余力地挥了下去。
他的攻击直朝头部,身下的人渐渐没了力气,呼痛声也愈来愈小。
“这是要将人打死才罢休?”楚楹皱起眉疑惑道,按理说打擂不应当是拼个你死我活的。
“且看看。”沈槐安道。
那人已经嘴鼻流血,胜负已是十分明确了,但即使是这样,还是没有人喊停。壮汉也是上了瘾,越打越兴奋,约莫过了十拳才停手。
这时才有人上台探那人的呼吸,而后招了招手,便有人上台将尸身拖走。
那壮汉作为获胜者,在这一轮消耗了太多气力,便选择了下台休整。
而后上台的两名,是一位身高八尺,却精瘦异常的男子,还有一名看起来是衣着简朴的白面书生。
较之不同的是,这两名都练过武,前者出手狠厉,迅疾如风,招招致命,后者身手敏捷,上蹿下跳,却不失优雅。
但楚楹还是能看出来,论功夫,还是前者更胜一筹。
不过一个时辰,那白面书生已经浑身是伤,原本白净的布衣也脏乱不堪,嘴角还泛出了血。
这场比武以那名精瘦的男子一个致命的手刀结束,白面书生如同上场一样被拖了下去。
这样几场比下来,输者就如被丢弃的垃圾一般拖下台,赢者则是愈打愈兴奋,周遭的群众也是给予热烈的掌声。
“阿莹,你对打擂有印象吗?”楚楹问道。
若莹几乎没有思考,直接摇了摇头:“我当时在这里待的不久,而且我不记得为什么来这儿,也不记得大师为何带我走。”
楚楹暗叹一口气,将目光移回了擂台,此时打擂依旧继续,有人以蛮力取胜,也有人凭身法取得优势,比赛正值高期。
“那位奶奶说过,赢者可以看见祭品。”楚楹意有所指道。
“所以……”若莹和她对视上,有些领会了她的意思。
“所以大人不妨下去一试?”楚楹笑着试探问道。
沈槐安瞥了她一眼,似乎是不想听她的安排:“我不要。”
“那我下去吧。”楚楹只好转了话语,有些遗憾道。
沈槐安刚要再言语,忽闻下面传来略为熟悉的声音,三人往下张望,只看见一个身量中等,面目稚嫩的孩童居于擂台中心,等待着其他人上场。
周围人却没有一点唏嘘,热情依旧高涨,并不觉得这样一个孩子上台有何异处。
楚楹莫名觉得他有些熟悉,只听得身边的沈槐安一身冷笑,直接翻身跳了下去,再轻功一点,稳稳落到了擂台上。
“这……”楚楹呆了一下。
“这不是那个孩子吗!”若莹惊呼道。
“安七?”楚楹也有些认出来了,可他为何会在这里。
若莹肯定地点点头:“我对气味最为敏感,他身上的妖气再怎么藏也蛮不住我。”
楚楹这时替他感到不安起来,他们二人之前似乎有些仇怨,沈槐安又有些不近人情,若要像之前的人以性命结束比赛,那安七可就太危险了。
但万万没想到,沈槐安只是刚微微挑了个眉,安七便直接拱手道:“我认输。”
周遭这才传来一片唏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