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候,乔军就来学校跟我学吉他,也来读书写字。
乔军妈妈也来,她不让李师傅插手,她说她自己来跟我们做饭,李师傅也就不客气,多半就上山去找野菜什么的了。乔军妈妈自己去找了很多柴草来给我们烧火做饭,几乎每周如此。实在话,乔军妈妈做的饭菜实在好吃,有时我也请教她,跟她学一学。有时没什么事做的时候,乔军妈妈就在一边找我的书看——原来借给她的书早看完了。一边听乔军练习指法——那练习是非常枯燥的,乔军竟然能够坚持,实在不容易。我呢则在一边做我自己的事情,听磁带,背英语,听英语广播,练吉他,有时就跟乔军指点一下,示范一下。那样子就是一家人似的,温馨宁静。可能唯一会耽误的就是乔军妈妈织布的事情。这冬天,外面刮风下雨的,很冷,躲在家里织布是最好的选择。现在每周来陪乔军了,来跟我们烧火做饭了,乔军妈妈这事可能要耽误下来。当然到晚上的时候,我也会送她们母子一起回去,常常,李师傅也在,也跟着走一段路。乔军在前面蹦蹦跳跳的,我们在后面跟着,乔军妈妈有时会忍不住叮嘱几句:比如不要摔到水田里了之类,我这时往往会阻止她。
“乔军妈妈不要紧,就是摔了也没有关系的。”乔军妈妈再担心都不出声阻止了。
我说:“对孩子的锻炼和培养是随时随地,是时时刻刻的。”
乔军妈妈说:“谢谢东方老师,我知道了。”
有天晚上送她们回去的时候,没有看见平时热情迎接出来的三条狗,这很反常。乔军妈妈大声喊道:“一黄,二黄,三黄!”没有狗狗跑出来,乔军妈妈打开了门,家里没有,乔军妈妈在房子周围查看了一下,也没有。乔军妈妈又搜了一遍,家里没有任何东西丢失,但是就是三条狗不见了。那天晚上等乔军睡了后,我和乔军妈妈里里外外又找了一遍,什么也没有,我不放心,当晚又住在堂屋,一晚没有睡好。
我感觉得到,乔军妈妈也没有睡好,早上的时候,我对乔军妈妈说:“乔军妈妈,一是报警,二是,你这里不能住了。”
我说,“我去跟食堂李师傅说一下,我去过他家,他的老伴和孩子都出去了,他家的房间都空着了,他会同意的。或者你住学校来。”
乔军妈妈匆匆弄了早饭吃,我们去学校,她去镇上派出所报警。乔军妈妈锁好门,正要出门的时候,乔军说:“妈,我要去上个厕所。”等乔军从旱厕出来的时候,脸色惨白。
“乔军,怎么了?”
乔军说不出话,只用手指着旱厕,我率先冲了过去,那旱厕里赫然漂着三条狗的尸体,昨天晚上一定是太黑了,尽管我们找了几次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我尽量平静下来,如果我神色慌张,乔军和他妈妈更会吓到。乔军妈妈也进去看到了,出来的时候神色大变,我知道她和我一样只是在尽量控制着情绪。当天上午,我就把情况给李师傅说了,
“可怜的女人!”
李师傅连连说,
“行,住我那里没有问题,只要她们不嫌弃地方小,很久没有住人,有点脏就行。”李师傅说,“住学校可能有些麻烦。”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