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岸买回饭没多久,傅春晓又提着保温桶来了,瞥了一眼晨晓手里的饭盒,嫌弃道:你啊你,你就胡吃海喝吧,我都懒得说你,你说这是一什么孩子啊,成天给我惹事,你啊你,你就是一事精。
岸岸鼻子尖,闻到是煲好的鸡汤,立马蹦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石猴出世了。
“阿姨,您坐。”岸岸腾开位置。
傅春晓笑着摇手,不用,你们喝你们的,我还有事呢。
转过脸来指着晨晓,“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医院待着,再瞎折腾你试试。”那脸黑得跟锅底一样,晨晓汗毛都立起来了,想真亏岸岸在这里,不然铁定又得挨几拳。
傅春晓一走,岸岸马上跳到床上,晨晓挪出位置,和岸岸一块把那海参乌鸡汤分了,别说,这汤炖的真入味,又鲜香又爽嫩。岸岸一连喝了三碗,慨叹道:“阿姨这水平真不赖啊。”
晨晓问你怎么什么瞎话都敢说啊,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吧,会考那段时间我妈说要给我补身体,磨刀霍霍炖了一锅甲鱼汤,结果差点没把我送走。这八成是在酒店买的。
岸岸叹了一声,仰在床上,“晨晓,不然我今天晚上陪你在这儿过夜吧。”
晨晓一凛,心想你在这过夜我怎么给许智颖打电话啊。又一想,得,肯定是看上这汤了。
*
岸岸殷勤备至地“照顾”了晨晓三天,顿顿吃得净光王佛的,体重都涨了两斤。晨晓却是快急死了,给智颖发消息,智颖也没回。也不知道什么情形。
放下手机,晨晓发现岸岸精烁地盯着自己,像是要把她底裤给看穿一样,“滕晨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有事。”
晨晓绷着脸,向后缩了缩,“我能有什么事啊,我就是无聊呗。诶呀呀,你到上班的点了,你该去上班了。”
“你不老实。”岸岸指着晨晓绯红起来的脸,“你绝对有事憋着呢。哼,别让我说出来。”起身拿上外套,出门前回头补了一句:“我今天就不陪你了,你要找沈杰英就快点去,别扭扭捏捏的。记住,你是头号女金刚,是金钟罩!是铁布衫!是灭绝老尼峨眉师太!你是投错了胎的搓衣板!嘿嘿!单身狗,别发愁,街上男人遍地走;找丑逼,找穷鬼,是给国家添累赘;学先进,傍大款,从此致富当老板;走正道,开大奔,开启人生头一春!”
在晨晓呆滞的点头里,岸岸铿锵有力地喊完了口号,扬长而去了。
等一下,她刚刚说自己啥?晨晓懵在原地,也是她被花盆砸傻了,不然她金岸岸能撒这么欢?
岸岸的话果真起了作用,下午晨晓正收拾衣服的时候,许智颖的电话就打来了。
看见来电显示,晨晓手一抖,手机差点摔了。
智颖的声音有些波澜,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恐惧。
果然是在法国。
“你现在找到他了?”晨晓有些焦急。
“没有,我现在在巴黎,他最近出现的地点是巴黎,所有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我确定他不在这儿。这之后的线索就断了,我想他可能换了其他的交通工具。我打算先去尼斯看看,然后再到格拉斯,这两个地方可能性大一些,你直接坐飞机到尼斯,我们就在那里会和。”
晨晓只是干点头,意识到点头智颖也看不到,马上回了声好。
挂了电话,晨晓马上买了最近的航班,然后出了医院。
傅春晓不在家,八成不是开那乱七八糟的会就是去参加社交了。晨晓回到卧室收拾行李,收拾到一半,手机响了,是纪杰,问她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还需不需要他帮忙。
晨晓说没事了,钱已经转回去了,让他注意查收。讲完电话,晨晓看着窗户发呆,阳光,蓝天,树,小鸟,静谧的空气里仿佛久久回荡着微笑的涟漪似的。她忽然觉得自己老了。
信箱依旧没有回信。
晨晓翻着一条条通话记录,不由叹了一气,沈杰英,你到底在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