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y再见她显得非常吃惊。晨晓实在累了,敷衍了几句就拖着脚睡觉去了。
沈杰英别有情致站在落地窗前喝威士忌。晨晓看他简直像个盲人,不过日子久了,她已视那墨镜为他的一部分,就像西方在一个时期流行用手杖一样。不过关于他为什么迷恋墨镜,晨晓还是想不通。
沈杰英喝干一杯威士忌,又喝了一杯。
楼上晨晓的气味一匀一匀起来,估计已经睡着了。
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很快接通了。
“喂。Alex……是这样,你那里还有没有治失眠的药?是,是,但是我最近睡眠越来越差,普通的失眠药简直不起作用。不,不够,有没有药效更强的,比如说能放倒一头牛?用针戳也戳不醒的那种?我不是在问你要麻药,你也太夸张了。我又不是要给谁做手术。没有?我不相信。别再推诿了。我知道你祖父自驻派非洲后,毕生心愿是获取一枚瓦努阿图共和国授予的勋章。现在盛典就快要到了吧,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很愿意效劳。”
那头Alex艰涩地举一举喉咙,如流回答:“好吧先生,不瞒你说,有种药很符合要求,我上周给我太太用过后,她整晚都没哼一声。”
“好,谢谢。”挂了电话,沈杰英又喝了一杯白兰地,开始打给樊孬孬,一口气打到第五通才接。
樊孬孬显然不爽,“大哥,你抽风呢?我不接电话就是在忙。”
沈杰英置若罔闻,“我打算这几天去趟巴黎。”
“所以呢?这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你现在在巴黎吗?”
“不在啊,怎么了?”
“我会挑你不在的时候过去。”
“那我会马上买飞巴黎的机票。怎么,你跟合作方的说明会提前了?听智颖说她现在在给你帮忙,她也会一起来吗?”
“不,我另外找了助理。”
樊孬孬的语气很幽深,跟珍妃投过的井一样:“为什么连你这种人都能找到助理?而我这样一个对生活充满热忱、仁慈、从容与激情的美学家却连合适的徒弟都找不到!”
“哦,再会。”等不及回复,沈杰英先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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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晓一觉睡了个好。翌日洗漱了下楼,沈杰英果然坐好了就餐。
“早。”晨晓同他打招呼。
沈杰英颔首,示意她坐。
他的每日惯例是早起吃一杯浓浓的咖啡,今天应该是蓝山。
沈杰英正慢条斯理吃一盘冷牛排,不时看看手机。而晨晓只注意到今天的早餐跟平时不一样,“你不是讨厌甜点吗?为什么会有蓝莓慕斯?”
他朝她看了一眼,仿佛她明知故问似的。
“吃就得了,哪来那么多话。”
问题是不喜欢吃蓝莓啊,晨晓忍住没说。“吃完饭出发吗?”
“嗯。”
“我打车回去也可以的。”
沈杰英就像没听见似的,头都懒怠抬。
吃好了饭,晨晓提了行李先去车上等沈杰英。他不常出门,车库里车也没有很多,除了一辆劳斯莱斯就是迎宾专用的奔驰,论起来还是当初跟樊孬孬争高低买的。
晨晓自沈杰英上车就没说话,想他还不至于好心到亲自送她回家,大概要顺路去办什么事。结果他一路上硬是一句话没有,车厢里安静得像个停尸房。
晨晓瞥着车内后视镜,那司机也是眼神忽奄,跟窗外弥起的灰尘一样。晨晓心生同情,给沈杰英这样的老板当司机一定很窒息吧,他不说话你也不能说,主动开口,那就等于自取其辱。
晨晓有个习惯,乘车就止不住要犯困。迷迷糊糊憩了会儿,再睁眼,竟然已经到了临沧高速口了,不由问:“跑这么远?”
沈杰英回:“去另一个家拿下护照。”
“你要出国?”
“去法国参加一个概要说明会,比较仓促。”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我还需要一个助理。”
晨晓哦了一声。
“你有护照吗?”
“旅行的时候办过,怎么了?”
“你跟我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