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厉害厉害厉害。”英夏难得见他如此开心,一个踉跄差点要摔倒,赶忙过去扶了一把,安慰道,“这一战之后,你的席官挑战赛应该就不会这么频繁了,能歇好一阵子。”
有栖川的笑停都停不下来,他紧紧地盯着英夏,一连重复了好几句“太好了”。
“不过,就算没有人挑战,日常的训练也不可懈怠啊。”英夏扶着他,颇有前辈风范地嘱咐了这么一句。
“是,是。”有栖川眯着眼睛,温柔地笑着应允道。
被英夏搀扶着走了几步,有栖川突然低低地叫了英夏一声:“星见三席。”
英夏疑惑地转头看他,见他迟疑了片刻,低着头说:“我们能继续搭档,真是太好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栖川有些中气不足,如细蚊般几乎是哼了出来。英夏听到他所言却是愣了片刻。
电光石火间,她看着有栖川,心里又想起了那个人。
她不自然地将视线挪开,寻找着那个穿着无袖羽织的身影,却只捕捉到了那人在远处转身,从队长席上离开,视线好像从未降临在她的身上。
英夏有些落寞地将头转向了有栖川,无奈地笑了笑,说:“是吗,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处理文书工作啊。”
“不……我的意思是……”有栖川一愣,没想到英夏完全意会歪了,正想解释些什么,却被英夏心不在焉地打断了。
“好好好,不管怎么样,该推给你的部分我可是绝对不会手软的哦。”
她淡淡笑着,有栖川却好像无法从她的表情里捕捉到什么笑意,便只能无奈地应了一声:“嗯”。
春天的傍晚,空气中已盈满花香。风起时还有些冷意,英夏远远地看着落日沉下了地平线,一如她往日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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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官挑战赛后,有栖川虽看着没事,但却同冬狮郎那年一样,被神渡的那一锤锤出了内伤,还没走到救护站就开始狂吐血,最后紧急出动了担架把他抬进了四番队。神渡也不遑多让,哥俩都对彼此下了死手似的,并肩在四番队里躺了一个多月才堪堪出院。
两个上位席官久久不能出勤,队里积压的工作只能寄托于旁人,托他们的福,不光是英夏好好找回了处理文书工作的能力,就连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副队长松本乱菊都能时不时出现在队里处理工作了。
这一个多月里,日番谷冬狮郎的心情倒是很好。
他看着英夏一个人带教,一个人巡逻,一个人去食堂,一个人抓耳挠腮地处理着那些让人心焦的队务,没由来地感到畅快。心里感到抱歉的同时,他却从未敢想过,为什么有栖川的身影对他来说会如此碍眼。
六月初的天气已经隐隐带着些闷热了,一场濯枝雨过后,英夏和冬狮郎队舍的小院子里茉莉如瀑般盛开,人只是从此地经过,身上就都染上了茉莉的花香。
知了在葱茏的枝叶间放肆狂叫着,鼻间盈满了草木的味道,偶尔刮起一阵风,吹得头发在空中荡漾。
“欸,队长——有栖川这几日恢复得怎么样了,身体还好么?”队长室内,乱菊正难得正襟危坐地坐在副队长办公桌上处理着队内事物。
“你想知道自己去看看不就行了。”冬狮郎盯着自己手上的文件,皱着眉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今早看他已经挂牌了,应该无大碍了。”
“噢,那这个带队去虚圈驻扎的任务我就派给他和英夏了。”乱菊点点头,正要提笔写些什么,却被冬狮郎叫停了。
“等等。”
“……”
“让神渡他们去吧,连有栖川都打不过,该好好历练一下了。”
冬狮郎的表情毫无波澜,乱菊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见他仍是一脸正气的模样,虽有些狐疑但也还是照做了。
“好吧,那就只有把你上个月拒绝的这个去真央的教习任务调给他们了。”
“……………………再等等。”
乱菊握着笔的手悬在空中,轻叹了一口气,一副无语地样子抬起头看了看冬狮郎:“又怎么了?”
冬狮郎咬了咬牙,板着一张脸,就这么和乱菊四目相对着,沉默了许久。
“有栖川……早上好像找我批假来着。说是还没好全。”冬狮郎轻咳了一声,脸颊微微有些泛红,不自然道,“我给忘了,真央……我和英夏一同去吧。等会我去和她说一声就好,你别管了。”
“………………”
?
“队长,你上个月还说公务繁忙……”
“这不是已经这个月了吗。”
“队里的人手……”
“你这几天也一直在队里工作,我心甚慰。”
“……”
冬狮郎的对答如流引起了乱菊的怀疑,她皱着眉看着这让她有些陌生的小小队长,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变得猥琐,冬狮郎就起身先行一步离开了。
“什么嘛什么嘛。”乱菊看着冬狮郎离开的方向,眯了眯眼,嘴角咧开了巨大的弧度,“总觉得有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