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实在是很难让人夸出口的能力啊。
英夏和冬狮郎看到有栖川颇为自负的样子,默契地双双低下头去加快了扒饭的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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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工作也依然如往常那般井然有序地做完了。
因为有栖川那一大早的宣言,他们在下班路上偶尔遇到一两个小队员,在和他们行礼之后还会加上一句“日番谷三席,生日快乐啊”,搞得冬狮郎面红耳赤,十分尴尬。
英夏见他那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让冬狮郎头上的十字更深了。
“你别笑得太早了……等到你生日那天,你也免不了要应付这些的。”他皱着眉,像是要报仇一般说着狠话。
英夏却一副完全不怕的态度,说:“我的生日还有大半年呢,到时候你们肯定都忘记了啦。”
“哦,是吗?那你可以试试看我记不记得住。”冬狮郎淡淡地扯出一个危险的笑容,“到时候我会告诉全队的人的。”
“啊,好可怕好可怕。”
她笑嘻嘻地一路蹦跳回了队舍,在分开之时还哈哈大笑了几声,就连她回到屋里关上了门,冬狮郎还能听到她在自己的房间里的得意笑声。
他感觉额头有些抽痛,安静下来后大叹了一口气。
流魂街上的人,大部分都是到了尸魂界后随机组成的家庭,虽说是生日,但因为时间过去太久,他也已经不知道这个日子是怎么定下来的了。
有些出神地想了片刻,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他分辨出来是英夏去而复返,打开了门正要问一句“又怎么了”,却在开门的片刻停滞住了。
星见英夏背对着夜色,捧着一小块用纸包着的红豆饼,笑嘻嘻地站在他的门口。
“这是?”
“这还看不出来吗?红豆饼啊。”
“我知道……我是说,为什么会有红豆饼?”
冬狮郎皱着眉,只见英夏进屋把红豆饼放下后,又掏出了一根蜡烛,很自然地回答道:“你不是过生日吗?”
“生日应该吃红豆饭才对吧。”
“有什么关系,红豆饭你早上不是已经吃过了。”
“……那是红豆粥啊。”
“粥不就是饭?”
“…………………………”
“就算不是饭也就罢了,为什么是个饼啊?”
“哦,因为我爱吃饼啊。”
听到她对答如流的回复,冬狮郎满脸无语。但英夏也没有太在乎他此时的表情,自顾自地将他屋子里的灯盏都熄灭,继续说:“我听说在现世过生日还要吃蛋糕呢,不过尸魂界没有那个东西,也来不及去买了,就拿这个饼将就一下吧。”
她将手里那个巨大的蜡烛立在冬狮郎的桌上,用赤火炮浩浩荡荡地将其点燃,意气风发地说:“怎么样,许个愿吧冬狮郎。”
冬狮郎看着那个巨大的蜡烛,感觉额角又开始抽痛。
虽然英夏很有心,他也稍微有那么些感动,但眼下还有个让他十分在意的问题。
“我说……”
“这好像是祭奠死者的蜡烛啊……”
英夏“啊”了一声,呆呆地看了看那蜡烛,又看了看冬狮郎:“是吗,我不知道,我从门口的廊灯里拆下来的。”
冬狮郎沉默地看着英夏,也将视线挪到着那燃起的蜡烛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在英夏殷切的目光里,他认命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飞快地许了个愿,然后飞快地将那不详的蜡烛给吹灭。
“好了。”
虽然冬狮郎的表现敷衍又迅速,但英夏还是满意地点点头,将那已经熄灭的烛火再点上,套进了灯罩里:“嗯,那我就把廊灯拿回去了。”
整套流程充斥着随意但莫名地如行云流水般顺滑。先前自己屋里被她熄灭的灯还没有点亮,冬狮郎看着英夏将她自己拿来的那个暖黄的廊灯提起,整个屋子里便唯有她是一束光亮。
虽然嘴上说着不过生日,接受别人的祝福很尴尬,但当下的心情还是有点开心的。
流魂街上的人都怕他,他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朋友,自然也没有人给他过过生日。不管是红豆饼也好、蜡烛也好、东西虽然简陋,但冬狮郎莫名地从这离谱的生日庆祝里感受到了被暖意笼罩。
“喂,英夏。”他看着英夏就要打着灯出门,叫了她一声。
英夏转头回望他,带着些询问的神色。
“那个……”冬狮郎的目光没有挪到英夏身上,只是看着她手里提着的灯,带着点踌躇地询问道:“你新年……要不要来我家?”
英夏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见她没有马上答应,冬狮郎立刻找补一句:“你会有别的安排吗?有的话就算了,只是听你说一个人在队里……会有点无聊吧。”
“啊……倒是不会。”英夏挠了挠后脑勺,望了望天。想着这话似乎有些歧义,还解释了一句,“我是说,不会有其他安排了。”
“不过,去你家的话……不会太打扰了吗?”
“没什么,雏森一般只会在家待一两天,大部分时间家里就只有我和奶奶而已。”
“欸,这样啊。”
这还是冬狮郎第一次邀请英夏,她感到有些意外。不过自己一个人在队舍里确实也是无聊,她便笑了笑,答应道:
“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