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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当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周围已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气氛了。
空气中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整个空间里没有人吵闹,只有门外时不时响起的轻微脚步声,安静得能听到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响动。
她眯了眯眼,适应了片刻外界的光亮,便试图坐起身来,发现背部的伤口已经不是很疼了。她不由得想,这是给她注射了多少崩点啊,睡了一觉后竟然连这么重的伤口都快愈合了。
惊讶之余,也不得不感叹果然还是要接受正规的医疗处理。
她伸了个懒腰,看见床头柜有一杯水,也不管是什么时候谁放在那的,端起来就一饮而尽。随即下床走到门外,刚打开门准备出去,就撞见了四番队的一名席官端着器械盘刚好路过她的病房。
见她开了门,他立刻停住脚步,说:“啊!星见四席,您已经醒了吗?”
英夏认出来人,点点头打了个招呼:“是的,又麻烦了,山田七席。”
花太郎傻傻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您客气了,星见四席,治病救人本就是我们四番队的职责所在。”
“噢,对了,松本副队长刚走,这几天她一直来陪护您,还交代了要是您醒了不用着急归队。”
“乱菊姐?还真是难得啊,这几天居然都没出去喝酒吗?”英夏也抓了抓头发,大为震撼。正和花太郎说着话,忽而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对了,山田七席,日番谷三席伤势怎么样?”
“嗯……日番谷三席伤得比您重些,不过他上午已经醒了。啊,对了,他住在走廊尽头的那间病房,您想探视的话直接进去就行了。”
“我明白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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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山田花太郎的指引,英夏来到了走廊尽头的那间病房,敲了敲门,门内响起了一个有些沙哑的男声,说:“请进。”
英夏打开门,小心翼翼地探了个脑袋进来:“日番谷三席。”
冬狮郎见是她来了,微微一愣,随即也问了声好:“星见四席。”
见他没有在休息,英夏又将门开得大了些,走进屋里。发现冬狮郎坐在床头,脚边放了个垃圾桶,正在给自己削着苹果。
原本以为苏醒以后没看到有人陪床,还喝了一杯来历不明的水已经够可怜的了,这会看到冬狮郎一个病号还要自己削水果,英夏心宽了些,甚至还觉得有些好笑。
她这么想着,也真的咧出了个笑容,搬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眉眼弯弯地问:“伤口已经没事了吗?”
冬狮郎见过英夏笑起来的样子,却和今日有些不同,此时她开朗的笑意直通眼底,让人看得生出一股暖意。她身着四番队的病号服,阳光投进屋里,落下树影的光斑在她洁白的单衣上,整个人显得明亮又柔和。
他握着削了一半的苹果和水果刀愣愣地盯着她,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地应了声:“啊……嗯。”
估计是被自己蠢到,冬狮郎的脸又有些微红,好在星见四席没有察觉。
人在比较危难虚弱的时刻,往往就会对当下的身边人产生依靠和信赖。尤其冬狮郎算是解开了她的心结,又和她说了不少自己的秘密,回来以后,英夏觉得两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不知不觉就和他有了一些交谈的欲望。
“乱菊姐说不着急回队,不过好像呆在四番队也很无聊,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队里?”
“我应该,就是今天吧,伤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哦~那我也今天回去好了。”
“哎,好危险啊……差点就要交代在虚圈了,我们现在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吧?”
约好了一起回队的时间,英夏这半天算是闲来无事,便接着攀谈:“幸好队长他们赶到得很及时。”
“是啊……”冬狮郎低头继续削着苹果,“今早听队长说,好像是多亏了十二番队的三席那天看到了监测数据,才向队里报告异常的。”
英夏闻言大惊:“十二番队的三席?”
“是阿近三席?而不是监测科的队士吗?”
冬狮郎点了点头,削断最后一根苹果皮,正打算喂进自己嘴里。想了想,可能觉得应该先让给客人,便举着苹果调了一个方向,往英夏面前递了递:“你吃吗?”
英夏在得到确认的回答后却愣愣地待在原地睁大着眼,大有劫后余生的后怕感。
她那天祈祷着有一个知道她这三十年来都没有解放过斩魄刀的人来监测她的数据,说不定就能有一丝丝发觉异常的可能,没想到那天……竟然就是阿近。
还好是阿近,这个知晓着她几乎是所有过去的人看到了监测数据,知道她始解了水卿意味着什么。要是但凡换一个人,他们俩现在都应该已经死了。
英夏脸色一变,“噌”地站起身来:“不吃了,日番谷三席,我去一趟十二番队。你好好养病!”
说着,她突然变得急匆匆的,还没聊几句,甚至屁股下的椅子都没坐热,就像一阵小旋风般离开了自己的病房。
冬狮郎云里雾里地看着她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像往常那样习惯性地皱了皱眉,咬了一口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