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定很开心,最后还好,至少你活了下来。”
听到这句话,英夏原本纠结的眸子突然盈满了水光。
这句话仿佛是在幽深的地狱里照进的一束光,有一个少年对她伸出了手,将缚满锁链的她从深渊里拉了出来。
久违的一股情绪突然涌上心头,眼眶里的晶莹再也衔不住,大颗大颗掉在了地上,她把头埋进膝盖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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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夏自己也没有想到,困扰了她数十年的阴霾,竟然真的在冬狮郎的三言两语下有所开解。
自出事以来,她几乎是夜夜不得安眠,这一日听完冬狮郎的一席话,竟破天荒地睡了个好觉。
她一夜安稳好梦,第二天还是自然醒。起身走出帐篷的时候冬狮郎已经起了,他围着篝火坐了一夜,时刻提防着周围是否有敌人,英夏容光焕发地走近他,发现他应该是一晚上都没有歇好,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眼下,显得有些憔悴。
“日番谷三席,时间还早,你去休息会儿吧,我帮你看着外面。”
冬狮郎搓搓眼睛,撑着冰轮丸站了起来,说:“不用,我们抓紧时间,早点找到那只虚也好早点回尸魂界。”
虽然不太赞同,但冬狮郎执意要继续前进,英夏也拗不过他,只好简单收拾了一下剩余的物资,准备继续执行任务。
促膝长谈过后,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终于一扫出发时的别扭,仔细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方向。
因为这个任务毫无头绪的特殊性,以至于许多时候都是徒劳无功。他们现在唯一能尽快做决定的便是路线,在这样渺茫的情况下,直接去往大虚之森似乎是最直观有效的办法。
达成一致后,冬狮郎和英夏又大致商讨了一番生擒异能虚的计划,便向着大虚之森的方向出发。
一路上都能听见虚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叫声轰鸣,回荡在整个虚圈里,忽远忽近。
但好在他们的脚程很快,半天时间不到就到达了大虚之森的外圈。
刚到达外圈附近,灵压探测器就开始剧烈地响动了起来,英夏和冬狮郎也明显感觉到了空气中灵子浓度的庞厚,如果不出意外,这里应该能找到他们想找到的那只虚,或者是它的同类。
“还坚持得住吗?”冬狮郎转身问英夏,发现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英夏后背的伤虽然昨天经过冬狮郎紧急的处理勉强已经止住了血,但几个时辰的奔波还是让伤口有些隐隐作痛。
她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强打精神道:“还行。”
英夏看了看冬狮郎,发现他也是满脸疲惫,反而有些担心他:“日番谷三席,你的脸色也不太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冬狮郎的脸颊很苍白,英夏只当是熬了一晚通宵,他甩甩头说了句没事,英夏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说话间,一只小虚极速冲他们的方向窜了出来,冬狮郎一滞,迅速抽出冰轮丸挡住这一波冲撞,将那只虚弹出了数十米之外。
突发异动,英夏也立即进入了战斗状态,拔出斩魄刀严阵以待。
在把那只虚格挡开来后,冬狮郎却有些体力不支,单膝跪地,撑着冰轮丸开始喘起了粗气,在英夏大惊之中,那只虚立刻卷土重来,狠狠地撞上了英夏的刀柄。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反手将刀收在身后,英夏迅速地朝烟尘出放出鬼道,雷吼炮正中那只虚的头部,将他的白骨击碎,悲鸣一声后如烟散去。
“日番谷三席!”
英夏收刀入鞘,急忙跑到冬狮郎身边查看他的异常情况。
冬狮郎的额上已经冒出虚汗,嘴唇也开始发白。英夏有些纳闷刚刚那一记并不是多重的攻击,按理来说已经格挡开来,并不会见血,他们遇上的小型虚也是只杂鱼,正当她想把冬狮郎扶起来时,手却摸到了一抹黏稠的液体。
她当场呆愣在原地,有些发颤地将手举到自己的眼前,映入眼帘的是血一般的腥红,她心里狠狠一跳,不可置信地转头望着冬狮郎。
“日番谷三席……你……”
冬狮郎的眼神有些躲闪,忽然英夏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疯了一般把冬狮郎的死霸装扯开,冬狮郎叫喊了几声想要闪躲,但却不敌英夏的力大无穷。
死霸装的领口被她强硬扯开,英夏看到缠绕得歪歪扭扭的绷带后,整个人被震慑在了原地,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她颤抖着声,几乎是直接肯定地问道:“你……你受伤了……?”
冬狮郎觉得眼下这个姿势有点难堪,脸上还带着被拆穿了的心虚,他没有回答,不动声色地往后躲了躲,把自己的领口收好。
“……为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我??!!”
冬狮郎皱紧了眉,始终保持着沉默,英夏的表情难看至极,她深呼吸了一口,说:“我们必须马上返回瀞灵廷。”
明明自己才是上级,但冬狮郎看着她那副暴怒的样子莫名地觉得此时不该忤逆她,艰难地在英夏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讪讪应了句“好”。
随即,他挥动冰轮丸,试图在空气中割裂出一道口子。可令人惊惧的事情发生了。
穿界门,无法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