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番谷冬狮郎的意识渐渐苏醒,迷迷糊糊中,他看到了罩在自己身上的温暖光芒,很舒服,很熟悉,让他一瞬间竟不知是在现实还是梦里。
当眼神渐渐聚焦,他看到了那个正在为他治疗的身影时,冰绿色的瞳孔骤然紧缩,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当即就哑着嗓子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想将她看得更仔细一点。
“英……英夏……?……”
英夏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苏醒给吓了一大跳,心脏差点直接停止。
原本只想给他止个血,没想到这个人生命力这么旺盛,居然直接醒了!!!!
完了。
英夏立刻转过身背对着他,拔腿就要逃,生怕被他看清自己的脸。
日番谷冬狮郎也是训练有素的一队之长,预估到了她的动势,眼疾手快地就扯住了她的衣角,英夏被他拽回来,一屁股摔在他身边。
靠!
好痛!
她皱着眉头担忧着自己四分五裂的屁股,又怕被认出,没有任何迟疑地咬咬牙站起身来继续逃跑,可冬狮郎牢牢拽着她,第二回又没跑成。
情急之下,她只好把毛衣的领子拉起来挡住半张脸,把手揣回口袋,酷酷地背对他,说:“你认错人了。”
“我没有认错……”冬狮郎捂着伤口,人还很虚弱,但死都不放开她的衣角,“昨天也是你救了我,我不会认错……这是你打的绷带结……还有,这是你的灵压,星见英夏。”
……
绷带结……
呵呵。
老队长。
你完了。
英夏沉默着,在寂寥的雪地里和他僵持了好久。终于叹了口气。
“是又怎么样。”
日番谷冬狮郎一窒,急切地想要站起身来,“你”字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女孩冷冷的声音给打断:“你要我…再死一次吗?”
这句话说完,天地又回归了寂寥。
英夏把脸露了出来,表情晦涩不明。有嘲讽,有冷漠。这句话像一把刀子一样捅进了冬狮郎的心里,让他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连拽着她衣角的手都有些颤抖。
她果然是怨他的。
“我们好歹也算……朋友,一场,看你倒在这里,只是不想见死不救罢了。”
“星见英夏十七年前就死了,如果你良知尚存,希望你能当作…从来都没有见过我。”
撂下这句话,英夏感受到冬狮郎僵住了。她将他的手轻轻一推,先前将她的衣服拽得很紧的手不费吹灰之力就被推离了。
“日番谷队长,您多保重。”
她拾起地上的帽子,重新戴回到头上,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便瞬步消失在了苍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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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雪后初晴,是个上班的好日子。
黑崎一护像往常一样去学校上课,而黑崎一心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黑崎医院一大早就受到了袭击,大片窗户被来人直接一脚踢碎,少女神色不善地登堂入室,面部表情黑成一团,重重拍了桌子站在黑崎一心的面前:
“你就没什么想解释的吗?志-波-队-长。”
这个气势让黑崎一心觉得此时的险境比遇到大虚还要可怕。
但他还是强装镇定裂开一张嘴对她笑道:“哎呀,英夏来啦,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英夏翻了个白眼:“你别在这装傻!!!之前交代你拆的止血绷带为什么不拆!!!!”
回想起昨天的尴尬一幕,英夏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给剁了,废什么心还给他包扎!竟然被一眼拆穿!
“哎呀,看你包扎得那么好拆了多可惜啊,现在医疗器具很贵呢,不要白白浪费我医院的物资啊,这年头开门做生意不容易………”黑崎一心笑着碎碎念道,突然间像是反应到了些什么,惊喜地问,“咦?这么说,是冬狮郎找到你了?”
英夏气急败坏,又踹了他一脚:“你还给我笑??!!!!!!!”
黑崎一心被踹了一脚却不恼,反而咧开嘴大笑了一声,说:“这小子速度真快啊!!!”
英夏看着他毫无悔过之心的样子,涨红了脸。
她真是没脸说是自己自投罗网。
“小英夏,这多好的机会啊,趁现在把话说开,解开心结吧。”黑崎一心搬了把椅子来,见她不坐,便自己坐下了,“我相信当年的事一定有什么误会,以我的了解,冬狮郎是绝对不可能,把你丢在那种地方不管的。”
老队长的腔调柔软下来许多,时隔多年再听到他这样潺潺道来的语气,让英夏一时间有些恍惚。
“能有什么误会……事实就是如此,况且……”
“有没有误会真的重要吗?”
英夏的气势一下偃旗息鼓,低着头睫毛微颤,叹了一口气。
她扯了扯嘴角,勾起一个有些嘲讽的笑容,有些沮丧,也有些不甘:
“我难道……还能再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