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从一开始,羽川就敏锐地发现了醒魂草上有一缕灵气源源不断地向不远处的巨石输送。他顺着这灵气飘散的方向寻去,果然在巨石后方发现了一个隐藏的洞穴。
洞穴之中,一头黄色的妖兽正静静地伏在那里。
原本正在和火缠斗的蛇形妖兽突然不再防御,它硬生生地挨了火的几记攻击,却仿佛毫不在意。
它发疯似的朝巨石冲去,似乎要阻止羽川接近那个隐藏的洞穴。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火被那蛇形妖兽猛烈的攻击弄得灰头土脸,头发散乱,一脸错愕与不解。
岩浆在洞穴外汹涌涌动,巨大的蛇形身影如同阴影般笼罩其上,羽川眉头紧蹙,但眼神中却并无丝毫畏惧之色。
“狗剩,好了。别闹了。”就在这紧张对峙之际,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突然从黄色妖兽的口中传出。
令人惊讶的是,洞外那凶猛的大蛇在听到这声音后,竟如同被驯服的小狗一般,乖乖地伏下了身子,巨大的脑袋搭在洞外,只剩下一对黑漆漆的眼睛死死地盯住羽川。
远处的火和樱辰在听到“狗剩”这个名字时,瞬间满脸通红,紧咬着嘴唇,看上去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万万没想到,这威猛无比的蛇形妖兽竟然会有如此接地气的名字。
羽川并未被分散注意力,他感觉到黄色妖兽并无敌意,于是走近仔细察看了它的情况。经过一番检查,他发现这黄色妖兽曾受过极重的伤,脏器间满是寒气,目前也只是靠着这炽热的环境和醒魂草散逸出的灵气勉强维持着生命。
“呵呵,我叫严庄,我的朋友都管我叫老严。”黄色妖兽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股沧桑与无奈,“我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只是这孩子……”它看了看门外的狗剩,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
“我知道您不是一般的幻兽,您身上的气息和我见过的所有幻兽都非常不一样,很强,特别强。”老严认真地说道,“这神草对我来说也并无更大的作用,如果您需要,就把神草带走吧。还有狗剩,总不能让它一辈子守在这里,陪着我这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
老严的话还没说完,大蛇突然怒吼一声,仿佛被什么触动了敏感的神经,猛地朝羽川攻来。
洞穴内狭小而逼仄,羽川面对着怒气冲冲的狗剩,却并未选择还手。
他双手轻挥,一道淡蓝色的结界瞬间撑开,将大蛇那庞大的身躯挡在了洞穴之外。
“不许带走爷爷的药草,你们都滚开!”狗剩的双目蒙上了一层雾气,它的声音第一次响起,竟是那般清脆,如同孩童一般。
羽川心中暗自诧异,幻兽皆是天生地养,何来爷爷之说?但看着狗剩那坚定的眼神,他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复杂情感。
“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是来抢夺药草的。”羽川试图解释,但狗剩的情绪显然已经失控,根本听不进任何话语。
就在这时,老严那苍老的声音从洞穴深处传来:“孩子,让他们进来吧。他们不是坏人。”
狗剩闻言,身躯微微一震,但眼中的雾气却并未散去。它紧紧盯着羽川等人,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老严缓缓开口,讲述了它与狗剩之间的故事。
原来,多年前刚出生的狗剩不知怎地流落到了幻兽界之外,被一群魔族抓去做了宠物。
有一头会使用寒冰法术的尖牙魔族,整日以折磨它为乐,开心了用冰刀在它身上划几道口子,不开心了身上的口子就会更多,它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它甚至想过就这样被折磨早点死去也是好事。
可那些伤痕累累的皮肉竟然在这日复一日的折磨中变得越来越坚韧。
它死不掉,也活不了。
而老严,就是在那时走进了狗剩的生命。
它被同样拘禁在魔族洞穴内,却成为了狗剩生命中的唯一光芒。
魔族有时候会抢夺一些药草回来,不认识就会交给老严辨别。而老严也很脆弱,有一次挨了魔族一巴掌就差点死掉。可能就是因为这样,老严并不会被经常折磨,还会在帮助魔族分辨药草后得到准许,短暂的离开牢笼活动活动。
老严教它认识药草,帮它擦拭伤口,喂它悄悄藏起来的灵药,还给它讲述了幻兽界的故事和兽神的传说。
“我给它起了名字叫狗剩,希望它能像人类的孩子一样健康长大。”老严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温柔,“而它,也给我起了个名字,叫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