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朋友。”
琴酒低头吃面,面条很劲道,面汤也非常好喝,他含含糊糊地回答,“这家伙也不是。”
他指的是伏特加。
大叔像是看青春叛逆期的孩子那样看了琴酒一眼,笑呵呵地转头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伏特加没有搭话,只是沉默着继续嗦面。
仍旧是普通的一天,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特殊事件。伏特加离开后,戴上了兜帽的琴酒化为浅川君,双手插在衣兜里去安井的书店逛了一圈,午后的日光太过灼热,安井躲在阴凉处喝冰水,警校的几位后辈说要来给他补过生日,特地带了份超级迷你的小蛋糕。
“这叫仪式感,”卷毛松田阵平哪怕在室内也不忘了自己的酷哥人设,他推了推有些下滑的墨镜,曲肘靠在收银台上,凹了很浮夸的造型,“生日当天睡了一整个下午也太离谱了吧——总之今天是补偿,前辈需要许愿吗?我这里还有根蜡烛。”
“我许愿你离这里远一点。”安井纯一闭眼且双手合十,看起来非常正经,“请生日之神满足我这一微不足道的愿望。”
“噗嗤。”
坐在矮桌旁喝咖啡的降谷零没有忍住笑出声来,“被前辈嫌弃了,好丢人。”
老大哥伊达班长笑呵呵地打了个圆场,他们约好晚上一起去烤肉店吃点儿什么,最好再点上几瓶酒,警校的后辈们拥有至少五天的假期,几位好朋友甚至想要结伴去海边BBQ。
后辈们快要毕业了,安井纯一欣慰之余也有些担忧。站在樱花树下宣誓的年轻人们拥有一腔热血,他们坚信司法的公正和人类的善,也拥有高洁无瑕的品质,可这些孩子还没有踏入由现实构筑的漩涡——哪怕他们中的有些人曾经拥有痛苦的经历,哪怕他们已经做好觉悟。
几个人热火朝天地畅想着之后的生活,安井纯一仅是看着,偶尔挖一勺蛋糕来吃,味道很不错。
戴着兜帽的年轻人选中了一本书,他低着头走到收银台旁,付了款,然后扯着兜帽边缘离开。
“……怪人。”降谷零撇了撇嘴如此评价。
“是交情不错的朋友。”安井纯一将目光从对方的背影上移开,“不过那家伙不太喜欢见陌生人,希望失礼之处你们不要介意。”
只是日常生活中的小插曲,未来的国家栋梁们似乎对这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不太感兴趣,他们仍旧兴致勃勃地商量着要购买什么食材,没有注意到安井纯一稍稍收敛的笑意。
诸伏景光发现了,但他并没有多加询问,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秘密,而作为后辈,他最优秀的品质就是体贴。
而离开的琴酒倒是没有像是安井纯一那样多出什么复杂的心绪,他只是趁着空闲时间过来看了看,就连那本书都是从书架上随意拿来的四格小漫画,除了打发时间,没有其他作用。
他又不是所谓的文艺青年。
安井纯一的生日结束了、伏黑甚尔最近仍旧按时过来报道,充当格斗教练、平等院和真的态度还算友好,对方带来了咒术界高层负责人的指示,希望‘浅川君’有空进行一下咒术等级评定。
说到所谓的咒术等级,就不得不提起黑衣组织BOSS的常识缺失——对方的确一直在研究咒术界相关的知识,然而他不是咒术师,更不知那些人如何判定个体是否有无成为咒术师的才能。咒具的存在或者是‘能够看到咒灵’的事实并不是决定性因素,那些被收买的诅咒师们也不肯吐露实情。
这皆是‘傲慢’在作祟。
一切皆处于开端,而琴酒也好,浅川君也好,都能够沉下心来迎接更为曲折的未来。
回到公寓后,他打开了不太常用的电脑,连接上专门的线路,给某私人邮箱发送了一封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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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可以给我寄一张明信片,我开始想念来自港口的鸣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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