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安心在我怀里。”
一家人刚出门,白夭夭发现那掌事被揍得瘫在地上起不了身,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念卿忍不住做了个鬼脸,“天帝饶命…”没想到许宣一点都不计后果…
“一个时辰可到了?”许宣冷眼发问,司命隐隐感觉到一股杀意,一时不敢再造次…
“…到了。”
“故意为难我娘子,这便是下场。”
“是…是…”
流云宫
燕窝粥当时被打翻在地上,娘子是空着肚子去的庙祠,许宣紧咬着牙,强忍住那股即将喷涌而出的怒意,看着娘子的表情,心中忍不住泛起阵阵心疼。念儿的那一份还在炉子上温着,此刻为表心意,主动给娘亲盛了过来。
“念儿,你别自责,娘亲不怪你。”白夭夭接下碗,舀了一勺先喂给念儿。
这件事无端牵扯他们母子,娘子身怀有孕,正是情绪激动的时候,念儿如今也正是情绪敏感的年纪…
“相公也吃一口。”每次他上朝,吃饭总是不认真,白夭夭见他站在一旁愣神,便开口唤了他一声。
许宣回过神,坐在她身侧低头吃下一口,接过碗一口一口喂她们母子。白夭夭今日被气得够呛,不怎么有胃口,只吃了几口便摇头拒绝,用有些发虚的声音说:“太甜了,我吃着腻,不想吃了…相公,我想睡一会儿。”
“那娘亲好好休息,孩儿退下了。”
“去吧。”
头刚碰到枕上,晨起的回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她一开始尚有力气据理力争,然而终究难抵他们一波又一波的言语攻击,最后筋疲力尽,心力耗尽…示了弱…
听到帐幔中娘子隐隐的抽泣之声,许宣神色一紧,匆忙将手中的书“啪”的一声丢在一旁,三步并作两步地快步急急走过去,“夭夭,是不是他们今日说了很过分的话?”
“我…相公,我本以为,不论他们说些什么,我皆可不在意,亦能抵挡得住,是我不好,是我高估了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亦高估了自己的心,我怎会是那群言官的对手…”之后,她所说的每一句话,皆在无形之中强化了他们的言辞,自己说得越多,所受的攻击便愈发多…
“他们算什么言官,分明是…娘子,莫要在意。今日我已将那司命痛打一顿,也算是为娘子出了口气,往后,他们断不敢再胡作非为了。娘子越是在乎他们的恶意,心中便会愈发难受。” 许宣上去躺在她身侧,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让人听了不由得感到安心。可是她在乎的不是出气不出气,“那相公呢…都说夫妻携手同行,正是因为我能力不够,才连累了你,在朝堂上被他们为难。”
“今日朝会,有凌楚和师父他们帮着我,还有娘子的亲笔为我解围,我没事。今日司命专程来找你,可见是有备而来。”
“娘子,别想这么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养胎,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许宣说罢,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有他安慰,这一吻足以消散一切不快,白夭夭靠在许宣怀中,心中的委屈渐渐消散。“嗯,有你在,我不怕。”
许宣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九重天诸事嘈杂,我带你去别院养胎,好不好?”
“可是…”话刚开口就被他用手指挡住。
“娘子这些年的辛苦,大家都看在眼里,西王母也担心你再出事。娘子,不必顾虑那么多,我是你相公,理应照顾好你,打点好一切。”
“恩,我还想带上念儿,好吗?”相公看起来,是早已打点好了一切,那她随他走,便好!
“我已经让念儿去收拾了,我先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