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然而在王妃家的私塾里,一场风波却悄然掀起。
许念卿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磨墨铺纸,用笔记下今日夫子布置的作业以及准备回家要看的书,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庞上满是认真之色,虽然年幼,却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沉稳,在吵闹的书塾中如同一棵坚韧的小草,在这喧嚣的环境中独自挺立。
那几个个子稍大的孩子,总是像山上顽皮的猴子般,喜欢以大欺小,这一天又三五成群站在许念卿面前,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吐出的话语如毒箭般刺痛人心:“没有爹,野孩子;许念卿,寡妇生的野孩子!”
被他们一次次挑战底线,许念卿气得双拳紧握,骨节咔咔作响,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再说一遍!”
那些孩子却丝毫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嚣张地重复说:“野孩子,就是野孩子!”
许念卿紧攥着拳头,眼神冷冽如冰,语气带着无尽的寒意:“那你们只有怨自己命苦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为首的还不厌其烦地说着,下一秒脸上就挨了一锤。
“你,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孩子捂着被打的脸,难以置信地叫嚷着。
“我管你是谁,即便是皇帝老儿在此,我也照打不误!”
“你以下犯上!”
“还不住口,那就这边也给你补一拳!”
“弟兄们,上!”
尽管是以多欺少,但因为有许念卿的存在,人少的这一方竟也隐隐有了胜算的曙光。就在这紧张的时刻,突然,许念卿施展出一记扫叶腿,如同疾风般从左到右横扫而过,刹那间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孩子们下意识地抬起胳膊遮挡住眼睛。只听“呼”的一声,转瞬间,那些孩子中的大多数都被“扔”了出去,狼狈地摔倒在地。
之后,许念卿坚持不住,晕倒在地,不省人事。等老夫子过来看的时候,这孩子身躯团成一团,脸色苍白,眉头紧皱,似乎很是痛苦,这几个大的欺负这一个小的,实在是可恶,这孩子忍到今天实属不易。
在家里,白夭夭正收拾着行李,那绣品被念儿一把火烧了,半间屋子也烧没了…这孩子,实在是欠收拾。午后起这心口便止不住得发闷,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都这个时辰了,念儿怎么还没回家?“念儿…”
针线包里针尖钻进了指缝,染红了丝线…
“许家娘子!许家娘子在家吗?”
听这声音,好像是念儿的好友,白夭夭赶忙出门相迎:“六儿,怎么了?是不是念儿…”又给她惹祸了?
六儿跑了一路,到了这儿反而喘了好几口气,指着私塾的方向:“许念卿跟私塾里那几个大的打起来了,他们以多欺少,欺人太甚!”
学堂早已乱成一锅粥了,那些孩子们有的摔断了腿有的磕破了头,还有个豁了牙,而念卿不管怎么叫都叫不醒,白夭夭略一眼观,幸好只是把灵力耗尽了,并无大碍。
向那些孩子的父母一一道歉,便开始着手为那些受伤的孩子治疗,正骨,包扎外伤…当走到一个孩子面前,那个孩子好似受了惊吓,魂魄不归,“妖怪…是妖怪啊…”
“我家孩子一向胆子小,怕是吓到了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许夫人不必担心,不过是孩子们小打小闹的。”
妖怪…是念儿使了法术,让他们误会了…
还是先稳定了那孩子的情绪再说。
旁边一个穿着粉裙长衫的妇人,脸上满是不屑之色,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倒是好脾性,自家孩子被打了还帮着人家说话,我家孩子摔断了腿,这笔费用就看许夫人怎么赔偿了。”
这里是王府家开的私塾,来念书的非富即贵,念卿读书的名额还是白夭夭拿绣了半年的凤穿牡丹向王妃换来的,马上都要打到这里来了,他们可真有心情…
“许念卿又不是大人,怎么可能打成那样?定是你家孩子自己没站稳摔了,小孩子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
“你家孩子擦破点油皮,你自然不担心。”
还有几个书生模样的,看着白夭夭这样一个冷美人,眼睛都快直了,哪里想到自己是来讨说法的。
还有个胆子大的小声在他娘亲身边说:“我看的真真的…有妖怪…许念卿是…”
“子不语怪力乱神,别胡说!”
念卿方才醒来,看到娘亲在给孩子们看病,就没出声。
凡人都害怕妖…如果他们知道娘亲是…
白夭夭走到念卿身边,念卿知道自己闯了祸,娘亲又一贯严厉…不等白夭夭开口说话,自己就先认起了错来,“娘,念儿知错了…”
“念儿一向听话,绝对不会随便伤人的。”她的孩子,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念卿不住点头,现在他也有娘亲给他撑腰了,念儿委屈巴巴,告起状来,“他们说…他们说我是没爹的孩子…还经常欺负我…”
他们欺人太甚,还侮辱娘亲,他考得好就说他作弊,还把他的书扔到了水池里,夫子也不替他伸张正义…他只有娘亲…
娘亲会相信他吗?
话刚说完,就见娘亲的眼神变了,变得黯然,变得伤心…
“没爹是事实,还冤枉了他不成,从小没有亲爹教养的孩子,能听话到哪里去?”
“是啊…”众人又是一阵附和…讨论起白夭夭的名声来。
“打伤人的确不对,孩子们的医药费我会承担,只是这件事,念儿并非有错在先,”才不要跟这群傻子讲道理,白夭夭解下腰间的荷包放在桌案上,转身握住念儿的手,“可以走吗?”
念儿摇摇头,他现在浑身都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原来他也有法力!
“哼,许夫人自己掂量掂量,我们这里十几个孩子呢,这点钱够吗?还想走,门都没有!一个孩子一两银,今天你要是拿不出来,我们就去告官!”
“对!我们要报官!”
只见白夭夭解开荷包的丝带,之后将荷包里的银钱倾倒在桌子上,那荷包里的铜板和银元宝似乎怎么都倒不完,直到铺满了整个桌子…
这么多钱!这个荷包莫不是成精了!
众人开始分钱,白夭夭背着念儿走到门口,夫子早早在那里等候,“许夫人,许念卿天资聪颖,老朽已教不了他什么了…他今天伤了这么多书院的孩子,我实难向王妃交代。”
“给夫子添麻烦了…”
他还好意思自称夫子,他们打架他在一旁看热闹!许念卿气不过,偷偷给他做了个鬼脸。
“咳咳!”
啊!被发现了…
晚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