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仙君见状,一脸嫌弃地看着青帝,“喂!你这老狐狸,下棋输就输了,能不能输得体面些啊?”
青帝则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去去去!脏了就脏了,明日我着人重新给你刻一个便是。”
“我才不稀罕你送的呢!”百草仙君白了青帝一眼,骄傲道,“这可是许宣亲手刻给我的,这做棋盘的白玉还产自你九奚呢!”说罢,老人家轻轻抚摸着棋盘,眼中满是怀念与感慨。青帝听了,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
不过片刻,青帝拉开百草仙君的手,拿起自己的衣袖擦拭,重新摆放棋子,百草仙君知他一片爱徒之心,便替白夭夭求情起来,“小白蛇再愚蠢再不好,也是紫宣的娘子。这千年来为紫宣四处奔波,三界除了白夭夭,再无第二个人有这样的心意。他们在凡间成婚时日虽短,却是心心相印,相濡以沫,你可知白夭夭为何没有随许宣而去?”
青帝眼神冷下来,死死盯着他,“你把实情告诉她了!”
“我和她可一面都没见过呦!今天早上仙鹤哭着来报,说白夭夭有孕在身,因悲伤过度难以保胎,求我念在和许宣师生一场,怜惜他这唯一的血脉。”百草仙君不想管,他和白夭夭不熟,连青帝都不理会,他又何必发善心招惹闲话呢?
青帝手里的棋子“吧嗒”落在棋盘上…竟是如此,看来前几日白夭夭来求自己,也是有这件事在…只可惜自己当时说了那样重的话,他身为五帝之一,怎么能食言!“她既然托仙鹤求了你,帮与不帮你看着办就是,何须来问我?”
“若是我们两个师父都不管,凭白夭夭一人之力,那孩子是肯定保不住的,将来许宣若有机缘死而复生,他看到白夭夭这般下场,以他的性格会怎么做?”百草仙君不慌不忙拾起地上的棋子丢给青帝,又吩咐童儿去添茶,低声说道,“此事天帝也知晓,还和西王母派使者去看了白夭夭。”
是啊,而今仙妖两族和平共处,派人问候也是理所当然,这下他们两个师父的处境就有些尴尬了。
“罢了,你说的是,那是紫宣唯一的血脉,白夭夭生死我不管,我的徒孙不能有任何差错。”
百草仙君眼神深邃,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小白毫无做母亲的准备,仙鹤和小青还未成亲,和凌楚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北荒医师跪了一地,惶恐请罪,“臣等无能,只求速死!”
“报!”
“进来。”
“是蓬莱的请帖,百草仙君下帖子邀您去蓬莱养胎,仙车已在北荒门口等候,劳烦二位仙子和凌楚上仙陪同。”
白夭夭接过请帖,看不出喜悲,天帝对这个孩子如此上心,如今她没了相公庇护,去蓬莱…真的安全吗?
可若是不去,以她现在的能力,根本不足以保全这个孩子,近日频频见红,已有滑胎之象,这是相公留存于世间最后的血脉…百草仙君是许宣师父,如果她在蓬莱出事,仙族根本没法交代,既如此…“替我多谢百草仙君。”
白夭夭到蓬莱后,发现青帝也在,仙鹤悄声说,青帝是奉天帝旨意前来。能让仙族两位名医眉头皱成这个样子,白夭夭心里也揪了起来。
“你在雷峰塔下十八年,纵使有许宣,你仍被魔魇所伤,伤在腑脏关节,加上你日日沉湎于悲痛中,五内郁结。所幸许宣早有预料,用自己的命格之力护住了你的胎儿,如此,可保胎儿足月生产。”百草仙君趁着把脉调理了她的内息,待会儿喝了安胎药暂时就没什么危险了…
只是他们都太过自私,许宣护下孩子,是为了让白夭夭活下去,他护下胎儿,是为了将来三界的气运,青帝护下,是因为这是他唯一的徒孙…
白夭夭能不能留下一命难说…可就她现在这身子骨,即便活着,恐怕也是终年病痛缠身…
白夭夭不明就里,经百草仙君调息过以后果然舒服了很多,起身道谢,“多谢仙君。”
青帝叫了仙鹤出去,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仙鹤带着一个仙侍进来,教她见礼,“奴婢素心,见过娘娘。”
“小白,我平素忙于蓬莱事物不能时刻守在你身边,这是素心,是我知根知底的好姐妹,以前一直在药园照顾修行的精灵,很是细心,让她侍奉你可好?”
“谢谢仙鹤姐姐,你起来吧。”白夭夭坐起身亲自相扶,让素心有些受宠若惊,连连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