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义简,你说我穿成这样可以吗?会不会太随意了?”
戚与坐在车上,总是时不时低头捋一捋自己的衣角,生怕有一个小皱褶这衣服就不完美了。
温义简再一次听到戚与一模一样的问题,直接一把按住了戚与,认真道:“绝对没有问题,相信我!”
戚与还是有点不相信,“真的吗,你不会是在哄我吧?”
温义简:“那难道不合适你就要现在回去换一套吗?可是如果回去,那就错过了和院长和约定的时间了。”
戚与纠结得脸都皱成苦瓜样了,最后直接双手一摊摆烂了,“算了,就这样吧。”
“院长妈妈是个好人,她不会生我的气的。”
温义简拍了拍戚与的肩膀,“放宽心吧!”
昨天戚与和温义简买完东西回去,就一直在挑选出门的衣服。
先是T恤配短裤,后来觉得太随意了,会没有礼貌,换掉了。
接着是衬衫配休闲西装裤,又觉得太压抑了,也被pass掉了。
一套又一套换来换去,温义简起先还能发表不同的看法,后来只剩下了附和“可以可以,没问题,很合适”这三个字来回切换。
最后换来换去,又换回了第一套,简直和甲方一模一样,挑来挑去,还是觉得第一版好。
戚与背靠着后座,手在前面无意识地来回弯折扭转,“其实我就是有点紧张,太久没有回去了,不知道院长妈妈还记不记得我,以前的小伙伴是否还有机会见到。”
温义简知道戚与这种近乡情怯的心态,趁机将准备好的玩偶递到他手上,“放心吧,院长肯定会记得你。”
“还有,不要这样折腾自己的手,你的手我有多重视你不知道吗?弹钢琴的手可不能这么蹂躏,要是紧张就捏这只玩偶。”
至于戚与刚刚的焦虑,温义简可以百分百地保证,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毕竟温家后续又捐了不少钱给福利院,如果不是因为戚与这个桥梁在,两者之间怕是甚少会有往来。
所以温义简打包票,院长就算忘了其他人,也不会不记得戚与。
而且为了防止因为戚与长大后院长认不出他,温义简昨天在和院长约时间的时候就提前准备了照片发给她,保证不会出现这样尴尬的局面。
落到戚与手中的玩偶很快就被各种搓扁揉圆起来,温义简在旁看着默默为玩偶掬了一把泪。
好在没过多久就到了福利院,这可怜的玩偶总算是短暂地逃脱了戚与的蹂躏。
温义简下车后发现戚与还是坐在位置上,一双眼神透过车窗无助地看着自己。
他屈指敲了敲车窗,“还不下来,院长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戚与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玩偶,又看了一眼外面的福利院,最后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温义简往后退了几步,车门被缓缓打开,戚与总算是下车了。
“不用怕,我会一直在你旁边的,稳住,你可以的。”
说着温义简向前递出自己的手,“要是实在害怕,牵着我的手,我带你进去。”
戚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牵住了温义简的衣角,让他走在自己前面。
温义简回头无奈地看了一眼紧张的戚与,慢慢往前走去,“你可要注意点,别走神踩到我。”
戚与将温义简往前轻轻推了一下,“我知道了,你快点走吧,不然院长妈妈该等久了。”
温义简:“……好吧。”
福利院的大门修过一次,已经不是戚与模糊记忆里的样子,但是一踏入福利院里面,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就扑面而来。
这是他曾经生活过六年多的地方,望着这里面似曾相识的设备,那些被遗忘的记忆似乎也跟着浮出海面来。
戚与不由地放松下来,松开了抓着衣角的手。
温义简察觉到戚与的动作回过身来,“怎么了?”
“你看那里,是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戚与顺着戚与的手看过去,点了点头,“确实,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哭包呢!”
“哪里有,我那时候年纪小,脸皮薄罢了。”
被温义简戳破脸,戚与不甘心地解释起来。
温义简眼神挪移了一下,“哦,我记得那时候你哭是好像因为尿……”
“不准说!”
最后一个字还没吐出来,就被戚与手疾眼快地捂住了嘴,“那时候还小,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你不可以取笑我!再说了,你小时候难道没有过吗?”
温义简嘴被捂住,根本说不了话,他歪过头一双眼睛眨了眨,又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戚与松开自己。
戚与有点不放心,警告道:“你可不准再说了。”
温义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格外真诚:放心,我绝对不说。
得到了温义简的保证,戚与这才放心地松开了头,随后直接快步往前走,“快点走,别磨蹭了。”
温义简站在原地看着戚与渐行渐远的身影,颇为地委屈,“明明一开始磨蹭是你。”
好吧,这个大大的锅只能自己背下来了。
紧接着,温义简几个大跨步,跟上了戚与的步伐。
两个人正好一前一后地来到操场上,正好看到了正坐在长椅上看着孩子的院长。
戚与的脚步不由地慢了下来,眼神跟随着操场上正在肆意欢笑奔跑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