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时今日渐渐融合,廓影叠叠,湘舲究竟是不是你?他不敢问,怕答案不是他愿接受的。
湘舲困倦的闭上眼睛,嘴里还在轻声呢喃:“长得不错,太猖狂,我得想个法子……让他服我……”
“不服……我……哈哈……有办法……治他……”湘舲简单几句话,李岚听的心惊胆战。
他静静低下头,手指将额前的乱发扫向耳后,落在湘舲额角一个吻,这个吻被李岚在心里戏称为,补偿。
李岚之前有气憋着,无处发泄,此时心里雀跃着,欢舞着。
“离那小子远点,他就是个疯子,他不光那一掌给你留着面子,过后没暗杀你,就算你命大,你还想让他服你,娘子还是换个梦做吧。你能好好躺这儿睡觉,真好。圣上临时交代了件差事,脱不开身,我担心你一天一夜,你就变着法的让我惦记你,不想都不行,你说我该不该,把你藏起来……”李岚眼含笑意抱怨着,重新摇动手中的扇子,轻风吹开一隅。
渐渐李岚发现不对,湘舲开始呼吸急促,身上的衣物热烘烘散着潮气,在李岚停下扇子这一会儿功夫,她脸上的汗粘如油,极不正常。
天气虽热,热汗出,身体应该发凉才对,而她却唇焦面赤。
刚还在说顾不也那一掌也太轻了,原来竟带着毒吗?
他急忙冲出去,看着驰衍问:“镜谭呢?”
驰衍见李岚又惊又急,直接撩开马车的车帘,将趴在车厢里打呼的镜谭,直接扛出来,这事他太有经验了,他家主君找镜谭,没别的事,肯定跟里面哪位有直接关系。
被大头朝下提溜出来的镜谭,一脸懵:“谁啊?怎么回事?我……哎呦,慢点,快吐了。”
驰衍弯腰将镜谭稳稳放下,镜谭还没站稳,就被李岚拖到湘舲面前。
“你家娘子出汗不对劲,快看看。”李岚直接用手指给镜谭看。
镜谭摸到湘舲脉细数急,面赤唇干,身灼肢温,汗热味咸而粘滞如油。
“怎么会呢,这是绝汗中的亡阴之症,濒死的人才会如此,若阴脱阳散,阳散阴竭,阴阳彻底相离,回天乏术。”镜谭震惊之余,想起顾不也打出那一掌。
镜谭拿出银针,一边撵人一边说:“快去找人参,当归,黄芪,五味子,山萸肉,先买些回来煎水,然后每样至少弄三五斤回来。”
镜谭想那一掌肯定有蹊跷,好在是人为,她家娘子也不是七老八十等天收的人,她对准大椎、风府、风池、气海、关元、涌泉几处穴位进行针刺,用以通气血,调经络,慰脏腑,清热滋阴,达到平衡阴阳之效。
针灸期间,她将些温水慢慢滴进湘舲嘴里。
李岚终于煎好药了进来,眼见喂不进,急的手抖。
镜谭见李岚心急如焚,她早看这两人苗头不对,这世间情字如诗,抒之心痛,伤之最深。
她打趣起来:“九王爷别急,他那化阴手没练到家,化阴手利用掌风夺气采阴补阳,他出掌时迟疑了,内收不及,才致使阴脱阳散,这水不能猛灌,不间断的滴入反而对身体损害较小。”
李岚破天荒的有些尴尬之色,只点头道个好字出来。
汗是止住了,可是眼看湘舲的嘴唇干裂,皮肤干瘪,“快备热汤,快快快……”
镜谭也不管李岚还在不在,三下五除二将人脱得只剩个诃子,合裆裤差点都扒了,反应过来,可能还有其他人,这才住了手,只等热汤备好。
李岚见镜谭没多避讳,心中叹着粗鲁,和她主子一样,上梁不正下梁能不歪?
他直接走过去,扯过一件衣服要将人大致遮一下,可镜谭扒衣裳不管不顾,都缠在一处拧着,好不容易找到头尾分开,湘舲此时睁开眼。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的衣服却都在李岚手里,她已经顾不上自己什么处境,只觉得七窍生烟,口干气燥,鼻内灼烧,说个水字愣是匀了三口气,扯着嗓子喊出了声:“水……我快……渴死……了。”
李岚赶忙起身,抬着湘舲的脖子,将人放在自己胸前,拿起药递到她嘴边,像哄孩子似的:“没事了,先喝些药,再用清水比较好。别急,慢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