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在书架上挑了一本书,揣进怀里,不急不慢地走出了禁书阁,回到了他的房间,刚关好门便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备用机的旧号码,黛薇打来的。
黛薇从皇室匆匆逃出,身上更是什么也没带,笑一便把自己备用的那个通迅器送她了,方便联系。
看了一眼号码确认不是白渐漓用公共通讯拨来的,才接通了电话,至少他还没有想好面对他的说辞。
“喂。”笑一接通。
“你现在还好吧?”另一端黛薇道,“什么时候过来训练?”
“我还好,明天一早我就回去。”
“好,我也没什么事儿,就是问问,顺便试试这个通迅器能不能用。”
笑一轻笑了一声:“怎么?我还能给你坏的?”
静了好一会儿,笑一开口:“白渐漓现在在哪儿?”
“帮叶仙尊整理藏书阁了,你要跟他说话吗,我去叫。”
“别!别让他听见。”笑一听对面黛薇的脚步又倒回原来的位置,才道,“他现在怎么样?”
“能走能跳,气色也恢复了不少,挺好的。”
“哦。”又是沉默了一会儿,“他醒来后怎么说。”
对面先是回忆了片刻,道:“他说……‘我欠他的’。”
“……他欠我的。”
“嗯。我本来想问来着,他说小时候的事儿,不想提。”
“不提就不提吧,我小时候也却确没有值得提的。”
“哦,还有什么事儿么?”
“没,剩下的回头我自与他讲,挂了。”
笑一躺在床上,闭眼便浮现出那段白皙的脖颈,和上面两个深红的牙印……笑一抬手,用小臂挡在双眸上,掩住要流出的泪水,干哑的笑骂了一声:“真傻。”
昨日那晚,不知何时他缓缓苏醒,虽然早已停止吸血,但那对尖牙仍嵌在白渐漓那白皙的颈根。
他察觉到什么之后,猛然起身,瞳孔骤缩,一手支着床板,一手扶着白渐漓的大臂,从他怀里坐了起来,盯着那微敞的衣襟下两个血洞洞的牙印,有些心虚,刚开始还不敢信,但嘴里逐渐漫开的血腥味证实了他的想法——血魔躁动,并且伤人了,还伤的不轻。
笑一自己也是被吓得不轻,也不管自己赤.裸的上身,就着依偎在白渐漓怀里的姿势,轻晃了晃白渐漓,他越是不醒,他就越是着急,最后颤抖着伸出指尖,在他鼻下试了试气息,确认气息还算平稳,才虚脱的松了口气。
正当他抹去因着急害怕而流了满脸的泪时,房门被推开了,黛薇端着碗粥抬眼却就见到这种场景,也是吓了一跳,粥还撒出了一半,但好在在她脑子里那些“非礼勿视”的画面播出之前,她就清醒了。
她将粥往桌子上一放,跑到床边儿,在白渐漓身上快速按了几个穴位,“好了。”她舒了口气。
好了,那两个牙印不再往外溢血了。
“你……这是怎么了?”黛薇一边给白渐漓的伤口消毒,一边轻声问道。
笑一坐在一旁,抱着膝,额头抵在膝盖上,小幅度地颤抖着,口里喃喃自语着:“不知道……我不知道……对不起……”
“血魔的原因是吧?这不怪你。”黛薇在床尾抓了一件外衣罩在了他雪白的脊背上,“考虑到我是个女孩儿,你还是先穿个外衣吧。”
笑一抬起头来,拢了拢外衣,靠在床头缓着气儿,那双黑沉的眸中还时不时闪着血光。
许久笑一回过神来,拿起手边从禁书阁搞来的书,趴在床上翻阅了起来。
《血诉吾忠》是一本类似于自传或日记体裁的书,作者是墨恨笙。
这本书原不是禁书阁的,后来在墨恨笙身死后,笑一的父皇,也就是魔界君主凯勒华毅强加进去的。
墨恨笙,笑一跟他哥哥们口中的墨叔叔,他们父皇的挚友,这人吧优点是天赋高,聪明过人;缺点是天赋过高,太过聪明。好在他懂自保儿,要不则活不过27。他是魔界的传奇,血魔之位的创始人。
笑一对他有亲近,敬佩,也有些厌,主要就是因为那姓墨的死后那血魔扔他头上就不管了,让他不得安生,至于为什么偏偏选中他,大概是看他顺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