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绛纱走得更快了。

一进聚朋楼，掌柜的便在二楼招手，东方绛纱飞身而上，又有一道白影紧随其后。

东方绛纱看到东方荼蘼的模样后，一双荔枝眼盛满了泪水，一眨眼，泪水便从眼眶滑到下巴去了。

她看着满身是伤的东方荼蘼，握住他冰冷的手，问：“大哥，二哥现在怎么样了？”

东方荼白红着眼不说话，他无法说出口。

“他怎么样了？”东方绛纱看向旁边的大夫和管家，双眼和鼻头都哭得通红，黑琉璃似的眼珠子仿佛一碰就碎。

大夫不敢作声，管家觉得自己也不会看病，用胳膊肘怼了怼大夫，说：“说吧。”

大夫又将方才告诉东方荼白的话说了一遍。

东方绛纱看着床上的东方荼蘼，无声地流泪。

昊鸣心中早有决断，走到东方绛纱的身边，伸出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说：“我有办法救他，你让他们都出去。”

“真的吗？”东方绛纱瓮声瓮气地问道，她看向昊鸣的眼睛里是害怕与担心，害怕希望是假的，担心空欢喜一场。

“信我，我永远不会骗你。”

“好。”

东方绛纱说完，大夫和管家便自觉地出去了。

“麻烦大哥也出去吧。”昊鸣看向东方荼白。

“你真的能救他？”东方荼白直勾勾地看向昊鸣。

“我发誓，我可以。”

东方荼白不舍地看着床上的东方荼蘼，他害怕待会儿再进来时，会不一样。

东方荼白走后，昊鸣在东方绛纱的注视下，脱去了自己的外袍和上衣，从东方荼白的针灸包里取出一根最粗的针，狠狠刺向自己的心脏。

东方绛纱瞪大了眼睛，惶恐又心疼地看向昊鸣。

昊鸣知道她要说什么，身体疼得控制不住地颤抖，却还是挤出一抹笑容说：“别担心，我没事。”

东方绛纱鼻头一酸，只能说：“需要我做什么吗？”

“捏开你哥的嘴。”

昊鸣用妖力将心头血裹在针尖上拔出，再将这些血凝成一滴血珠送到东方荼蘼的口中，他继续控制着这滴心头血进入东方荼蘼的心脏，再卸去妖力，让这滴血在东方荼蘼的身体里发挥作用。

昊鸣撑住身体的手一松，整个人摇摇欲坠。

东方绛纱顾不得昊鸣未着寸缕的上半身，赶忙将他抱住，将他施针的那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从昊鸣怀里抬头看他：“你还好吧？”

昊鸣看着怀里刚刚哭过的小姑娘，完了，心又开始“扑通扑通”跳了，伤口好像又活泛起来了。

“嗯”昊鸣半天憋出一个字。

东方绛纱问：“我二哥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不知道。”

“啊？”东方绛纱环住昊鸣腰的手一紧。

“别担心，肯定能活。”昊鸣尽量忽略腰上那只手，只能克制的握紧拳头。

“你怎么做到的？”

昊鸣将头低下，渐渐靠近东方绛纱的脸，两人几乎鼻尖对鼻尖，四目相对。昊鸣忽然侧过头，在东方绛纱的耳边轻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是天生九尾狐妖。”

他侧过头看着东方绛纱，发现她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自己，看来是没听说过。

昊鸣又一次贴近东方绛纱的耳朵说：“吃了九尾狐的肉就能避免毒气入侵，喝了九尾狐的心头血可以在十二个时辰之内起死回生。你二哥还有气儿呢，所以别担心，一定会醒过来的。”

昊鸣解释完发现东方绛纱只是担心地看着自己，没有得到一件宝贝的兴奋与贪婪。

他开心地笑了，他没有看错人。

“张嘴。”东方绛纱将一颗丹药喂到昊鸣嘴边，昊鸣下意识地吃掉了，他的唇不经意间碰到了她的指尖。

他心想，只要是她喂的，哪怕是毒药也得吃。

“这是什么？”昊鸣一下子将丹药咽了下去。

“补气血的。”

昊鸣看向自己胸口那一点红，尴尬道：“其实，也没有流很多血。”

东方绛纱突然两只手环住昊鸣，将头侧靠在他的胸膛，蹭了蹭说：“昊鸣，真的很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