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班的上午四节基本都按照传统的拿来讲了试卷,中午的午饭时邬跟着李夏妮和卫格桦一道在食堂里解决。
风还未完全停的原因,食堂里的学生比往常要多些,打完饭,时邬端着餐盘和李夏妮一起往卫格桦那儿过去。
卫格桦占了一桌四人座,时邬坐在他对面,李夏妮坐时邬旁边。
“怎么感觉早上吃多了,现在还不饿。”李夏妮看着自己最爱的土豆牛肉,竟然觉得没太多胃口。
“题错得多了呗。”卫格桦一语道破。
“......”
虽然成绩还未出,但试卷上留着基本的做题痕迹,最后填的什么答案大家心里也记得八九不离十,时间充足的学霸们还会把答案腾一份下来。
试卷一讲,大概能考多少也就心里有数了。
“哎,感觉这次和年纪前一百无缘了。”李夏妮半张脸贴在食堂不锈钢的餐桌上,刘海顺着方向斜斜地垂下来,双眼无神状,有气无力地趴在那的同时还能不忘激励自己:“再接再厉吧下回。”
李夏妮:“高考还远,身体和精神状态才是革命的本钱。”
李夏妮算是标准的乐天派,成绩中上,属于努把劲就能考得一鸣惊人,懒一懒就掉出年级前一百人生大起大落的那一类。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算放松也约等于养精蓄锐,等后面三个月头悬梁锥刺股,保准冲过一本线。
七中给学生留的中午吃饭活动的时间差不多一小时,等到三人磨磨蹭蹭地吃完这一顿时也还剩半节课的时间,但食堂里人员已经散了一大半。
时邬看着卫格桦起身买了三罐汽水,买完刚从售卖窗口走回来坐下时,就眼神好的瞄见了对面正从食堂二楼下来的两道人影。
其实在他们这一届刚来七中时,想在学校吃还是那种定餐定量按桌打好排排坐的就餐方式,以至于随着学校后面小吃摊和小饭店的兴隆崛起,食堂生意就愈发惨淡,直到学校痛定思痛开始改革,换成了现在的分窗口自主选择。
而二楼和一楼的菜色种类其实差不多,建了两层只是为了给学生分流,但大多数学生还是习惯在一楼就餐的,相较之下,二楼就冷清了些。
卫格桦边把汽水分别往时邬和李夏妮的跟前推,边下巴指了下,于是时邬就顺着他指的地方回头看了眼。
从二楼下来的是道Y型转折楼梯,墙壁上土不土洋不洋的还挂了几幅田园风的油画。油画下,程今洲正不紧不慢往下走着,个高腿长的还是那身白外套,蒋炽走在他身旁。
加上那会楼梯四周的确没其余人,所以卫格桦第一眼就瞄到了。
“看见洲子脸上那个创可贴没?”卫格桦伸着头,往对面的时邬和李夏妮跟前靠了靠,啧了两下:“打不打赌,一看就是女生给的。”
李夏妮手里边还正抠着拉环开饮料,闻言视线瞄了瞄,灵魂发问:“难道男生就不能买蜡笔小新了?”
时邬听着这两人的一来一往,想着要不要压个赌约。
“我说的,当然不是这意思了。”卫格桦老神在在地挑了下眉,叹一声气,笃定着:“但那玩意,程今洲肯定是不会买,你就说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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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大门前的厚重塑料门帘挡住了风,一出门,蒋炽就感觉到一阵凉风往领口里钻。
眼看着这个点距离要回班还得好一会儿,蒋炽想先去球场打把球再回去,程今洲无所谓,但他这会不怎么想打,走到那见两个篮球场都已经被不知道高几的占了,于是也就直接顺道地在一旁看台架上坐了下来。
操场是空旷场地,刮得风比教学楼那边几栋楼挤出的风口好些,蒋炽难得的手这么痒,眼神瞅着球场上的球,盘算着要不要等人家这场结束就上去主动问问能不能加他,反正这么一眼扫过去有好几个人他都眼熟。
“你昨晚怎么突然走了?”蒋炽也闲得在看台上坐下来,问程今洲。
两人不在一个班,也就中午和晚上有时间碰到一块。
“有事。”程今洲嗓音冷冷清清地回,坐在那,脊背微弯地垂头看着手里的手机页面。
“什么事?”蒋炽下意识地问,有些意外,也没懂,程今洲就自己一个人在黎江,那么晚有事能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有人来给我送点东西。”程今洲说。
蒋炽照例还是坐在比他高一级的座位上,日光照耀的原因,他的角度只能看到程今洲手机上反射出的黑屏,他弯腰坐在那,手肘搭着膝盖,像是在给对面弹什么表情包,只有大拇指按在屏幕上。
“给你送了什么?”蒋炽无聊地又问,好好的一顿饭吃半道就走了。
说来也奇怪,蒋炽这话刚问出来,就忽地又注意到了程今洲下巴上的创可贴,于是自然而然地联系到一起,还没等程今洲回答,他就又紧跟着问:“创可贴啊?”
程今洲自然地“嗯”了声。
“谁啊?”蒋炽忽地开始正儿八经八卦上了,想起来上个星期他妈还在家里念叨着,说程今洲这小孩模样长得俊,家里条件也好,以后刚好能跟她亲侄女凑一对,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反正算着两小孩差不多大。
蒋炽寻思着她妈也没到更年期啊,怎么就开始痴迷上给人说媒了。
“暗恋对象啊。”程今洲在一旁轻飘飘地说。
“暗恋你啊?”蒋炽听了思绪收回,忍不住将声音都拔高了一度。
他寻思着这暗恋都叫当事人知道了,还叫什么暗恋,明恋还差不多。只是还没等到蒋炽开口,就听着程今洲在一旁说:“不是。”
他:“是我暗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