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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到站后,依旧是海格领走了叽叽喳喳的一年级新生。
哈利他们是二年级不用乘船,而是升级为坐马车。绕着霍格沃茨围墙走了一圈,从雕刻着带有翅膀的猪的正门进入学校。
今年的一年级新生比往年多了不少。格兰芬多长桌上出现一些新面孔,比如金妮.韦斯莱,罗恩捏着一把汗关注着金妮的分院结果,可是谁都知道不会有什么悬念,韦斯莱的红发标志着他们天生就属于热情如火焰的格兰芬多。
而教授席上多了一位称得上花枝招展的金发教授洛哈特,他对着左邻右舍喋喋不休,弗立维教授打着马虎眼胡乱应付他,斯内普教授压根当他不存在。吉德罗.洛哈特,这也不是陌生的人,哈尔读过他那几本小说。
除了这些变化以外,一切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第二天一早,他们在大礼堂吃早饭。四个学院的长桌上摆着一碗碗粥,一盘盘腌鲱鱼,堆成小山的面包片,一碟碟的鸡蛋和咸肉。麦格教授正沿着格兰芬多长桌发课程表。
赫敏把《与吸血鬼同船旅行》打开搁在一个牛奶壶上。哈尔选择喝粥,哈利用面包夹了几片熏肉,罗恩是每样来了一点,他翘着个小拇指拈起一块鲱鱼,仿佛是在吃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
“要喝点牛奶吗?”哈尔问,哈利正被面包噎得喘不上气,他使劲点点头。赫敏闻言拿开书,替哈利倒了满满一杯。
哈利咽下嘴里的东西:“谢谢。”他感激地说。
赫敏提着壶转向哈尔,迟疑片刻,问:“你也来点吗?”
“行啊。”哈尔回答,把杯子凑过来,赫敏给他倒满。“谢谢。”他朝她友好地笑笑,一缕黑发垂在衣领边缘,随着他的动作擦过了颈部,滑入领口。
赫敏以前不会注意到这些,可她现在就觉得这点头发挺不对劲的,很想把它们拿出来。
罗恩咬了一口咸肉,用叉子推着杯子向赫敏那边去。
“我也要,赫敏。感谢你。”他含糊不清地说。
“哦,好的。”
麦格教授终于发到了他们这一块。哈尔拿到新课表,喝了口牛奶,不紧不慢地前后看了看:今天第一节是草药课,和赫奇帕奇一起。然后是变形课,下午是黑魔法防御术。
他们一同出了城堡,穿过种着巨大南瓜的菜地向温室走去,按时站在温室外的草坪上。斯普劳特教授却比平时晚了一会。她大步走过来,身后跟着穿着青绿色金边长袍的洛哈特。
“
嗨!你们好!”他满面春风地喊,“我刚刚帮斯普劳特教授示范了如何给打人柳修剪枝条(哈尔注意到斯普劳特教授手上缠着纱布,面带愠色),你们千万不要以为我在草药方面比她在行!我只是在旅行途中碰巧遇到了几棵——”
赫敏激动地喘不上气来,把刚才那点古怪感觉丢到一边,用力晃着哈尔的衣袖:“噢!你看,洛哈特!”
“是的,是的。我看到了。”他盯着她的手,在想她打算什么时候放开他。再不松手,他的衣领就要滑到肩膀上了。
哈利尴尬地笑笑,往人群里藏,罗恩一脸的不以为意。
“今天到第三温室。”斯普劳特教授宣布,走在前面带路。
不知道洛哈特做了什么,一向好脾气的草药学教授竟然怒气冲冲地来上课。只要有眼睛就能发现斯普劳特教授心情不好。他回头朝那位洛哈特教授看去,才发现那人已经不见了,顺带着哈利也不见了。
“哈利呢?”
“他被洛哈特教授叫去了,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她好奇地回头看了看,终于放开他,开始大谈特谈洛哈特。
当你的朋友和你夸耀一个你不太了解的人时,你该怎么办呢?
哈尔的选择是安静听着,但是越听越感到别扭。他说不上来原因,不过从赫敏的话中他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他对洛哈特的洗发水牌子不感兴趣。不止是洗发水,领带系法,发型,今天衣服的款式,他都不感兴趣。以后也很难会有兴趣。
“上课了,赫敏。”罗恩终于忍不住打断她。
哈尔的耳根清净了。他朝罗恩投去感激的一瞥,然后专心听斯普劳特教授讲话。
等她正式开始上课,哈利才从门外悄悄进来,耳朵红红的。
“好了,我们今天要给曼德拉草换盆,”斯普劳特教授说。“谁能告诉我曼德拉草有什么特征?”
曼德拉草,又叫曼德拉草根,是一种强效恢复剂。根部呈婴儿状,浅绿色,会大喊大叫,成熟的曼德拉草叫声能令人死亡。
哈尔轻松地回想起书里的内容。罗恩低声说:“强效恢复剂。”但是他没举手。赫敏第一个就把手举高高的,生怕老师看不见。相比较之下纳威根本就算不上举手,他堪堪把手抬到耳朵边,紧张得浑身发抖。
这对纳威来说算得上积极了,他经常在课上出错,几乎没有回答过问题。
“格兰......隆巴顿,你说吧。”斯普劳特教授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半路改了口。
纳威吭哧吭哧地说:“曼德拉草,又叫曼德拉草根,用于把被变形的人或中了魔咒的人恢复到原来状态......但是有些过于严重的情况,曼德拉草不能解决。”
哈尔和赫敏都抬头看着纳威。书上没有这最后一句话,曼德拉草可是被人称为万能药剂的啊。
“说的很对,纳威,很对。格兰芬多加十分。曼德拉草是大多数解药的重要组成部分,但也有它起不了作用的地方,”斯普劳特教授叹了一口气,“这个以后再说,曼德拉草还很危险,谁知道为什么?”
赫敏的手又刷的一下举起来,重重地擦过哈尔的耳廓,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以后是酥麻的感觉,哈尔偏了偏头,露出发红的耳尖。
“听到曼德拉草的哭声会使人丧命。”赫敏脱口而出,显得很娴熟。
“完全正确,再加十分。”斯普劳特说,然后让他们每人拿一副耳套。
场面一下乱了起来,哈尔终于找到机会和哈利说几句话。
“洛哈特找你说什么去了?”他关心地问。
“可能是从哪里打探到去年魔法石的事,他想和我单独聊聊,但一听说这件事全校人都知道,就放我回来了。”哈利一边往前挤,一边避着赫敏低声说,“而且他居然认为打败伏地魔,当然,在他眼里看来是奇洛,比不上五次最迷人微笑奖——”他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
“听起来有点糟糕啊。”哈尔说。
说话耽搁了点时间,那副没人要的粉色耳罩落到了哈尔手上。这都要怪西莫和迪安,他们坏心眼地把它塞给他,使他错过争抢的良机。不过其实他们用不着这样干,因为反正哈尔也没打算跟他们挤在一起去抢什么。
斯普劳特教授催着大家戴上耳罩。
“你喜欢粉色吗,赫敏?”他朝赫敏扬了扬耳罩。
赫敏摇了摇头,笑眯眯的:“我喜欢咖啡色。”
“你就戴着吧。”罗恩咧着嘴说。
哈尔微微别扭了一下就干脆利落地戴上了,然后立刻转头去看斯普劳特教授拔曼德拉草幼苗,假装自己对它很感兴趣。
罗恩,哈利和赫敏发出没有人听得见的笑声。他看起来太像个女孩子,本来头发就长,戴着粉红色的毛茸茸的耳罩就更有趣了。
曼德拉草有些棘手,像是缩小版的熊孩子,水多了要叫,从盆里拔出来也要叫,还找机会咬人的手指。哈尔抓住机会趁教授不注意,用魔杖抽了它两下,而在这之后的过程里,曼德拉草垮着脸安安分分地被塞进了花盆。
哈利,罗恩,赫敏,哈尔这组效率高得惊人,所有的曼德拉草娃娃一到他们手里就蔫了。
“这样真的没事吗?”赫敏扭头看了一眼教授,悄悄跟他们比划着。
哈尔竖起手指放在嘴唇前,朝他们露出一个微笑。接着,他拽了拽曼德拉草的叶子,又弹了一下它的脑门。曼德拉草继续挣扎哭喊,他继续控制力道重复上述动作,没几次,曼德拉草就安静了,开始抽抽嗒嗒地一抖一抖,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把这一只递到赫敏面前,让她看了一下曼德拉草的全身——没有划痕,叶子也没破损,然后才塞进花盆里。于是赫敏微微弯起嘴角,安心地帮忙堆肥,心安理得地对着下一只曼德拉草伸出了魔爪。
对付完曼德拉草,还要应付麦格教授。
她让他们将甲虫变成纽扣。
现在的变形术还处于活物变静物的范畴里,以后会有静物变活物,活物变活物等概念繁杂的内容,这么一看,小型的活物变静物算是简单的。
“真不敢相信。”罗恩嘀嘀咕咕的用魔杖戳着甲虫,“为什么活的能变成死的?”
哈尔点了点甲虫,将它变成一枚金色的纽扣,正琢磨着添些花纹。听到罗恩说话,扭过头瞟了他一眼:“你上一年考试怎么过的?”
一年级的考试是将老鼠变为鼻烟壶。
“嗬,死记硬背呗,谁不会啊。”罗恩敲了敲桌子,哈利在一旁勉勉强强把甲虫变成黑色纽扣。
“可是我全忘了。”他朝桌子上一趴,差点压扁了甲虫。
哈利抿了抿嘴:“你不是家里人都是巫师吗?怎么会不懂这个呢?我看珀西就很擅长,弗雷德和乔治也不赖。”
“问他们还不如问问地精。”罗恩撇了撇嘴,扳着手指头,“珀西,最近忙得要死,老是看不见人。弗雷德和乔治,你别想从他们嘴里掏出真话来——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他俩变形术相当好,五岁的时候就能把我的玩具变成蜘蛛来吓我——我去问他们干什么?再让他们变一只蜘蛛出来?”
罗恩嫌恶地抖了一下,看见麦格教授朝这边转悠:“不提他们,快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吧。”
他习惯性地朝哈利看去,哈利也望着他,用一种假装无辜的眼神回答了他的提问。
“其实,是你没有理解。”哈尔放下刻着金色城堡的纽扣,趁麦格教授被赫敏的一堆纽扣吸引住了,转过半个身子和罗恩说话,“按书上的方法催动魔力,形成魔力场,然后分解甲虫,使它变成最原始的元素,再用魔力重新组合。能量守恒嘛。”
“这么复杂吗?”罗恩问。
“也就是利用变形的原理,然后脑子里想象一下就好了。自身的魔力还是很听话的。”哈尔回答,魔杖随便一点,纽扣变成了红色,“你看,就这么简单。”
这话却让哈利糊涂了。他向来在实践上很有天赋,但是理论不过硬。
“把甲虫变成纽扣,再把纽扣变成甲虫,那这个甲虫还是原来的甲虫吗?”哈利突然发问,脸色有些奇怪,“都被分解了啊。”
哈尔想了一想,将纽扣重新变为甲虫,又变回去。然后笑了。
“你们肯定没看麦格教授推荐的课外阅读书籍。”哈尔说,“我记得其中一本有提过。”(麦格教授什么时候说要看书了?”罗恩疑惑地问。“她只是随口一提罢了。”哈利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