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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臂还好吗?”赫敏问。
“好得不能再好了。”哈尔回答。
比赛结束后,哈利把光轮两千交给霍琦女士检查。麦格教授则赶着他们去了趟医务室。哈尔的手臂青了一块,哈利的下巴有点擦伤,这就是他们所受的最重的伤,因此经过简单治疗后,他们还能跟着海格嘻嘻哈哈地去他的小屋做客。
“来,尝尝我新做的岩皮饼,特别脆。”海格把一个盘子摆到他们面前,张罗着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海碗牛奶。
“海格,你知道斯内普是怎么回事吗?”罗恩拿起一块饼泡在碗里,“我们刚才看见他正给哈利的扫帚念咒!”
“什么?”哈尔坐直了,半信半疑地问,“这么说,不是哈利的扫帚出故障了?”
他有点心疼地想起刚才踢了扫帚一脚。那是踢在一堆金加隆上。
“我从台子底下钻过去点着了他的袍子,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哈利的扫帚才恢复正常。”赫敏咬着嘴唇说,“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说傻话!他怎么会想要哈利的命呢?”海格完全不相信,“他是个教授。”
“但是,他之前还想闯进四楼的走廊。”哈利说,他认为教授身份和斯内普不是好人并不矛盾,“他被那里的三个头的狗咬了,我们都看到他那几天走路一瘸一拐的。”
“他或许是想偷东西,那只狗一定看守着某样珍贵的宝物。”罗恩端起碗喝了一口,嘴唇上浮起一层白沫,看上去有点滑稽。
海格皱起眉头:“胡说,斯内普不会做那样的事。你们怎么知道路威在那?那是邓布利多教授和尼可.勒梅的——”
“啊,这么说,还有一个叫尼可.勒梅的人,是吗?”哈利说。
海格懊恼地闭上了嘴,哈尔忍不住笑了,海格总是这么大大咧咧。
走出海格的小屋后,他们开始讨论尼可.勒梅的事。
“从来没听过这样的人,”罗恩说,“如果他和邓布利多教授有关系,我们至少应该知道点什么。”
“我看过近代巫术发展研究,没有这个名字。”赫敏苦恼地说。
“我好像在哪听过,记不清了,喂,哈尔,你知道吗?”哈利转头看向一脸若有所思的哈尔。
“尼可.勒梅在炼金术方面卓有成效——是这么回事吧?哈利,那张邓布利多的画片上写的。”哈尔摸摸口袋,“我把它放在宿舍里了。”
“噢,哈尔,你干嘛不早说!”赫敏尖叫了一声,拔腿飞奔,她的声音远远传来,“你们快点过来!”
他们刚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赫敏捧着一本厚厚的书从女生宿舍出来。
她把书摊在他们中间的圆桌上,翻动书页:“看!尼可.勒梅!是魔法石的制造者。”
“什么石?”哈利和罗恩茫然地问。
“魔法石,又叫贤者之石,很多奇幻小说里都提到过它,”哈尔解释道,“不过我不知道竟然真的有这样的石头。”
“我也没听说过。”罗恩说。
“现在仅存的唯一一块在尼可.勒梅手里。”赫敏读出上面的文字,“魔法石,能点石成金,还能制造长生不老药。”
“怪不得斯内普想要。能点石成金,”罗恩嘟哝说,“我也想要啊。”
赫敏暗中翻了个白眼:“这不是重点,罗恩。”
“我知道,我们当然不能让他得逞,对不对?他朝哈利念恶咒的事我还没和他算账呢。”罗恩同样没好气地瞪了赫敏一眼,重重地往椅背上一靠。
然而自魁地奇比赛结束后,斯内普就没有动静了。他按部就班的上课,像以前一样给波特们找茬。除了深刻地体验到斯内普是多么厌恶他们以外,哈利并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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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学校要放圣诞假了。
哈尔忙着给玛丽和学监写信,告诉他们,他圣诞节要留在学校过。而哈利自然毫不犹豫地选择留校。罗恩和他的两个哥哥也留下来,因为韦斯莱夫妇要到罗马尼亚去看望查理。
对于哈利来说,这真是一个愉快的圣诞节,亲人和朋友都在一起,没有佩妮姨妈的咄咄逼人,没有达力的粗鲁戏弄,没有冰冷的碗橱柜,连马尔福的嘲笑也可以忽略——“我真的很替那些人感到难过,他们不得不留在霍格沃茨,因为家里人不要他们。”马尔福在一次魔药课上说,他们正在熬制遗忘药水。
哈利还没来得及反应,哈尔重重一拍桌子,微笑着(斯内普在不远处)当着马尔福的面压爆了一把槲寄生浆果,红色的汁液顺着他的指缝滴下来:“你既然有妈妈,她难道没教你怎么和别人讲话吗?”
他盯着马尔福,直到后者自己把眼睛移开。
“别跟他计较。”赫敏递给他一块手帕,挡住斯内普的视线,“快把手擦干净,它的汁液是酸性的。”
哈尔接过来慢慢地擦着手指,低头说:“谢谢。”他把染红的手帕塞到口袋里,决定洗干净再还给她。
放假那天,赫敏跟他们道别,带着压抑不住的开心笑容回家去了。送走了赫敏后,他们三个人就待在公共休息室里玩。大部分人都走了,所以他们可以霸占壁炉前最暖和的位子,享受宽敞而安静的休息室。
哈尔奢侈地整个人躺在格兰芬多舒服的红布沙发上读《愚者之旅》的第三卷,在这一卷开头,主角登上了航海的游轮,开始新的征程。
罗恩教哈利下巫师棋。他拿出一副有些年纪的棋盘,指着棋子挨个让哈利认。过了一会,大概是海面上开始起风,海盗船出现的时候,哈利叫唤起来:
“哈尔!你会下棋吗?”
他已经连着输好几局了,西莫.斐甘尼借给他的棋子根本不听他使唤,害得他欠下整整五包巧克力蛙,不得不寻求外援。
“会一点。”哈尔把魔杖夹在书里当作书签,“你要干什么?”
“来和罗恩下一盘棋。”
“我敢打包票,哈尔下不过我,要是比比魔咒,魔药,肯定是哈尔赢,但是巫师棋,说句不客气的话,从乔治教会我以后,他就再也没赢过。”罗恩信心满满地说。
“话说得这么满?”哈尔丢开书,翻身坐起来,“你要是输了呢?”
“嗯,把弗雷德和乔治找到的密道告诉我们。”哈利想了想,提出一个罗恩能力范围内的要求。
罗恩不服气地说:“如果我赢了,就把哈尔的变形术和魔法史的论文拿来分享。”
哈利看向哈尔,哈尔耸耸肩,这两个他都还没动笔。拿不存在的东西做赌注,他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成交!”哈利和罗恩击了个掌。
罗恩执白子,哈尔执黑子。战况十分胶着。这倒不是哈尔的棋艺多么精湛,而是他的打法很谨慎,不出色也不犯错,中规中矩,反倒限制了罗恩天马行空的布局。
但是三十分钟后。
“将军!”
罗恩意气风发地说。击破如龟壳般的防御阵营不轻松,可是他的确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行吧。”哈尔重新躺回去,接着进行他的海上之旅,“不许告诉赫敏我把作业借给你。”
“当然,”罗恩满口答应着,得意地挑起眉毛,“我什么时候能拿到你的作业呢?”
“这个嘛,”哈尔懒洋洋地翻了一页书,“圣诞节之后吧。”
话是这样说了,下午他还是背起包去了图书馆。拖沓作业不是他的习惯,而且完成作业之后也会有更多自己的时间。比如说,寻找一本巫师棋棋谱,研究如何下棋。他对巫师棋的运行原理很好奇。能讲话,能接受命令,打碎了被拖下去,下一局又复原了,这感觉比学习魔咒还要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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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前夕,他们在休息室和其他留下的人玩高布石,哈尔没有参与这项活动,因为他难以忍受被不明怪味液体喷在脸上,可是弗雷德和乔治又掏出一副噼啪爆炸纸牌,把他也一起拉进来玩,所以一直到过了午夜,他们才回到寝室。
第二天哈利一睁眼,就看到他床边放着的一堆包裹。他转头看了看哈尔,他难得熬夜,所以连罗恩都醒过来了,他还把脸埋在枕头里。
“圣诞快乐!”罗恩睡眼惺忪地说,转向他的包裹。
“圣诞快乐!”哈利回答说。他把自己的礼物拆完,得到了一件光滑的银色织物,附带一张没有署名的字条,一副巫师棋,一些糖,还有一件鲜绿色毛衣,以及德思礼一家送的五十便士。
他推了推哈尔:“九点半了,起来,拆礼物。”
哈尔坐起来,半眯着眼看了看包裹堆,决定遵从自己内心的愿望。
“你帮我拆吧,哈利。”
他说完就又倒了下去。
哈利从来没收到过那么多礼物,因此觉得拆礼物是件开心的事。得了哈尔的允许,他兴致勃勃地把他的礼物也一件件拆开来,享受了双倍的快乐。他所在的福利院寄来一些旧衣服,几封问候信和一盒糖。赫敏送了一本精装版的《亚瑟王之死》;海格送了一打羊皮卷;他自己送的羽毛笔;罗恩送的巧克力蛙;还有一份和哈利收到的一样的糖,一件浅绿色的毛衣——“这是我妈妈送的。”罗恩说,他看见哈利拿着毛衣发呆,“我也有一件。”他拿出暗紫红色的毛衣,胸口用金线绣着“R”。
嘭!宿舍门被推开了,乔治和弗雷德像两个游走球一样冲进来。
“嘿!圣诞快乐!你们都得到了毛衣!还有个人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