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簪醉倒是真醉了,却没到意识不清的地步,从上回她另一个表兄方朝耀来封信,余润都得盘问半天的小气性子,她看着那张当场黑下来的脸,急忙推开宋寻誉,跌跌撞撞的扑进余润怀里。
她可不能让余润误会,虽然她也是真的打过宋寻誉的主意,可那也只是想尽快逃离那个家而已。
“怎么才回来呀。”王簪浑身酒气,熟稔的环住他结实的腰,把头埋在他胸膛前,语气嗔怪撒娇。
相处这么多天,王簪也对余润有了几分了解,别看他平日里板着脸不让她撒娇,其实最吃撒娇这一套。
余润果然脸色缓和许多,今晚他和衙门里那帮人也喝了些酒,但还是能闻到她身上的果酒味。
“怎么喝得那么多?”本来酒量就不好,还学别人喝酒。
余润深深的看了眼对面送她回来的宋寻誉,想起上回王簪醉了的样子,脸又黑了下来。
王簪该不会喝醉了对别的男人也动手动脚的吧……
想到她喝醉了以后的种种行为,甚至还有可能把别的男人当成自己,余润整个人都不好了。
宋寻誉自然感受到了余润的目光,他抿着唇,满眼不甘的看着对余润投怀送抱的女子,表妹本该是他的。
他们自小相识,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现下表妹却不得不投入别人的怀抱。
叫他怎能甘心。宋寻誉紧握着藏在袖子里的手,他不能给表妹添麻烦。
宋寻誉心里酸涩不已,不情不愿的朝着余润拱手行礼,“见过通判大人。”
余润只当宋寻誉不存在,一把将王簪横抱起来朝着院里去,王簪不防自然而然搂住他的脖子惊呼一声,仰头偷偷看了他一眼,余润脸色难看,他果然生气了。
“舅舅舅妈她们上来,我高兴就跟着喝了几杯,表兄见我醉了好心送我回来,刚刚表兄是怕我摔了才扶我的。”她解释了一通。
他“嗯”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信了。
夜色沉沉,拾钱拾财提着灯笼走在后面,福和称慧手里也提着灯笼走在前面照路。
今日下午王簪就着人回来收拾了阿荺的东西搬到了水芽院,现下王筠已经和舅妈她们一起住了。
回到了后院里,夏嬷嬷早早候在院子里等主子们回来,她见状忙迎了上来,表情关切,“世子,娘子这是?”
不是在隔壁的隔壁和亲人团聚么,怎么还……不会是娘子受伤了吧?
“娘子喝醉了,去拿两碗醒酒汤来。”
福和和称慧在前头打帘,拾钱和拾财止步门外,夏嬷嬷听了这话放下心来应了声就去了厨房,她早就给两位主子备好了醒酒汤,烧好了水。
等喝了醒酒汤就可以沐浴。
余润抱着她进了卧房,称慧两人识趣的退下,房里只剩下她和余润,余润想将她放下来,王簪勾着他的脖子不肯从他身上下来。
“下来。”余润板着张脸,有点凶。
王簪缠在他身上,翁里翁气的,“我不。”
余润就要憋不住,笑了,“你这是干嘛,喝醉了酒耍无赖啊?”
早在她解释完,余润就知道她没有彻底醉,只要她没把别的男人错认成自己就行,至于刚刚她那位表兄扶了她的事,余润当然信王簪的话。
可是想到她那表兄把手放在她肩上,余润心里还是很不爽,还有她那表兄看向她的时候,那眼神分明不是表兄对表妹的那种眼神!
那王簪对他呢,会不会也不是表兄妹那种感情?
余润只要想到她心里可能还有别人,就很气恼,胸口像是堵了块石头一样发闷。
除了自己,王簪心里不许有别人。
王簪借着酒劲松开他的脖子,双手捧起他的脸迫使余润低头和她对上目光,然后蜻蜓点水的啄了一下那张轻抿着的薄唇。
“爷不要板着脸了,爷还是笑的时候好看。”王簪双手揉面团似的揉他的脸,余润趁机张口咬了几下还在脸上作乱的手,边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
余润没舍得真咬她,王簪缩回了手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仰头看他,“好疼。”
余润抱着她站在床榻旁低头看她,眼眸迷离,俏丽的脸颊红扑扑的,叫人有种忍不住想咬一口的冲动。
余润这回忍住了,“还不肯下来?”
王簪摇摇头,捧着余润的脸覆在他唇间边吻边在他身上作乱,渐渐俩人的呼吸交融,衣物褪落在地……
称慧和福和侯在门外听到里面的动静不由得脸红起来,相视一笑便准备悄悄退下,夏嬷嬷正好端着醒酒汤回来,被称慧拦了下来指了指已经合上了门的卧房,夏嬷嬷顿时明了。
看来这醒酒汤不用送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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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豆大的雨珠断了线似的从空中砸下来,沈宅前院,沈先逢自从儿子入狱判了刑一夜间老了二十岁不止。
沈先逢也是这几天才想开了点,惯子如杀子,沈冲变成这目无王法的忘八样子,何尝不是他一手惯出来的。
他是又痛又悔,早知那逆子日后会惹出这些祸事来,他就该严加管教……可现在为时已晚啊。
沈先逢在堂屋里用早膳,管家来向他禀报昨天沈赏赏出门带着人去了笼雪巷找王簪的事。
“昨日姑娘没在哪儿多待就去了自己铺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