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春宜说到王晚照时,恨得咬牙切齿,肯定是他!他竟为了那病歪歪的儿子把我外甥女卖了。
宋淮扬更是激动地现在要去桃花村杀人,王簪好不容易把舅舅舅妈给劝住,将事情来龙去脉和他们说清楚讲明白,还说了王荺的事。
宋淮扬夫妇一听方芸欺负王筠又急又气,舅妈还想要看王筠身上的伤,王筠同她说已经好了,夫妇两才勉强放心。
得知方芸的下场,才算是出了口恶气。
但舅妈却是抱着两姐妹哭了,“簪丫头,筠丫头你们受苦了,怪我们,都怪舅舅舅妈没护好你们。”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该听自己儿子的话,说什么等今年乡试中举人再去提亲,要知道王晚照这么不做人,她就该早些去的………
舅妈想起自家儿子还满心满眼都惦记着簪丫头,结果转眼簪丫头就成了甚通判的外室,心里自是后悔不已,但更多的是心疼外甥女。
宋淮扬想到自己去世的妹妹,他妹妹多好的一个人偏偏摊上这么个忘八蛋,这般黑心连自己女儿都卖了。
舅舅在一旁一言不发紧紧握着拳头。
“舅妈宽心,大人他待我很好,是我见过宽厚和气的人,能跟着大人是我的福气。”
王簪这话虽是真心,却也是说给外面拾金拾银说的,他们是一定会汇报给余润听的,想来那人听到这些会高兴。
舅舅舅妈也想从中看看她是不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而说谎,却丝毫看不出。
想想也是。
若是那官不好,怎会许她来荷花县找他们。
只是可怜了阿誉,注定与簪丫头有缘无分啊……
“不过你们和王家断了也好,以后就叫阿筠跟着我们过。”
宋淮扬出了声。
安春宜在一旁咐和,“你舅舅说的对,干脆让阿筠跟着我们。”
让阿筠住在那官那里,人心隔肚皮,日久天长的谁知道那官会不会起别的心思,她们放心不了。
王簪倒没想这些,她道:“舅舅舅妈,大人他给了我些银子,我想拿来跟舅舅舅妈在亦州一块开个糖水铺。”
“住的地方,舅舅舅妈也不用担心,我来找。”
上亦州开糖水铺?
宋淮扬和妻子完全没料到那官竟对簪丫头如此大方,不过当官的如此有钱么?
该不会是个鱼肉百姓的贪官吧?
“簪丫头,你是说真的么?”
“我们真能上亦州开糖水铺?”
刚刚还气得想去桃花村杀人的宋淮扬,此刻不敢相信的看着她,那官真的能给簪丫头开铺子的银子么?
王簪点点头,“舅舅舅妈如果愿意的话,我便着手打点人去找铺子和宅子,到时再叫人来接舅舅舅妈还有表妹表弟她们。”
宋淮扬夫妇共有两儿两女。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舅舅和你舅妈做梦都想要开间糖水铺啊。”宋淮扬多年的心愿终于能够达成,可这是用他外甥女后半辈子换来的叫他开心不起来。
说完还有些怅然,想起来是王晚照造的孽,宋淮扬再次握紧拳头,恨得牙根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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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余润下值回了雨苑一个人随便应付用了膳,夏嬷嬷瞧着心里叹气,“世子又开始和之前一样了,一个人吃就随便吃点,看来还得娘子在才行。”
用完晚膳,余润就吩咐拾钱把襻膊拿来,然后拿着锄头在地里埋头苦干,拾钱和拾财自然不敢闲着,跟着一起干。
“爷,您不是说等娘子一个人折腾么,怎么在衙门还没锄够,回来还给娘子锄呢。”
是的,余润这几天被自己上司拉着在衙门里锄地种菜,赵知明倒是种上了。
因着王簪这几日身子不爽,他便不让,自己却是回来有空就自觉来锄地了。
余润乜了眼拾钱,“你胆肥了。”
拾钱连忙赔笑。
余润边干活边说道:“等她来,菜还没种上就凉了。”
拾钱看得出来主子这是想念娘子了,主子弄了也好,到时娘子从荷花县回来看到定会感动的。
“爷肯定是想娘子了。”拾财道。
“我想她干嘛。”余润说不想还真有点想,她不在雨苑太安静了,嘴上却不承认,“她不在更好,耳根子清静。”
拾钱和拾财相视一笑,主子的嘴可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