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狗在间隙中朝她吠叫,佩妮靠近他蹲下身子,灰色瞳孔中映出她的蓝色眼睛。
我与你一样,拥有一个受宠爱的弟弟和偏心的父母,拥有詹姆,莱姆斯和彼得三个朋友,我不擅长魔法史和天文学,那些只有文字的课程实在太过无聊,而夜空中的那些星星并不能让我联想到任何东西,我无法在单词与单词的小小空间里理解它们想要表达的意思,更无法从乱七八糟的星星当中看出什么信息,我想大概只有莱姆斯会对这些课程如痴如醉。我更愿意上麻瓜研究课,毕竟我货真价实地拥有一位麻瓜朋友不是吗,佩妮。
哦,飞行课也很不错,詹姆喜欢在天空中遨游的快感与自由,但是好吧,让我选的话我或许会更愿意把骑着扫帚飞变成骑着摩托飞,那一定要比扫帚更畅快,我想如果有那么一天,不,肯定会有那么一天,我们两个可以骑一辆摩托车,想去哪里都可以,当然,你如果想体验飞天摩托是再好不过了。
他的字在这些到这些话时多少脱离了所谓的优雅的花体字的定义,这位在她看来适用于上世纪教学模式的莉莉口中的“纯血贵族”的字飞洒出去,倒在这时让她真正看到与她相处时那个散漫桀骜的西里斯的影子。
1970年我第一次遇见你,你对我说“滚开,怪物”,后来在九又四分之三车站我们再一次遇见,我们又在怪物这个词语上发生争吵,我想做个怪物没什么不好的,如果真要说的话,我们两个人口中的怪物又何尝不是一种向往呢。
哦,我忘了说,詹姆喜欢上了你的妹妹莉莉·伊万斯女士,我想下次见面时你们或许能够认识一下,不知道你们两个会不会有什么关于他的潮流的新见解。
你送我的那朵福禄考已经在霍格沃茨扎下根,詹姆甚至给她起了名字克洛里斯,他几乎每天都要对她说上几句话,据他所说这样可以让她们开得又快又好,好吧,希望能够如他所说,我们下次见面时她会盛开。
对了,佩妮,那只给你送信的猫头鹰叫玛芬,她很喜欢你做的曲奇饼干,跟这封信一起去的,还有一个棒糖羽毛笔,我上一次在霍格莫德村购入的,上课时吃点糖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想我没什么可说的了,这就是我能说的以及我想说的,佩妮。
如果没有出错的话,我想我们已经是能够被称为“朋友”的关系了,那么,请你在没有限定的以后里来认识更多的我吧。
下次见,以及期待你的回信。
信在这一句之后结束了,右侧签名的“S”如他一般斜斜倚着,正如西里斯本人的慵懒洒脱。
心脏处的跳动如同潮水拍岸,佩妮指尖轻碾着花茎,有一滴泪水滴答无声落在信纸上狮子的暗纹。
棒糖羽毛笔从信筒中掉出来,透明的包装纸在灯光下反出昏黄的光芒,她透过光去看那只羽毛笔的羽毛柔软仿佛刚从鸟的羽翼下掉落,窗外的风呼呼吹过,心脏好似被羽毛轻轻扫过,佩妮低下头去将信纸折好与棒糖羽毛笔一起收进自己的抽屉中。
“你写完啦?”
“本来也不剩多少了。”
佩妮被奇丽揽在身边,猫头鹰啪嗒啪嗒飞向佩妮的怀抱,黑色的小狗吠叫一声过后伏在佩妮脚边沉沉睡去了。
魔法世界好像在这一刻变得如佩妮的世界没什么区别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