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茶楼是百姓平时最喜欢去的地方,聊得最多的就是邻里间的事儿、县里最近的大新闻和国家大事。
“其他饭馆可没有这些吃食,若是有,恐怕价格也要涨到天上去咯!”
这话一出就有人提到对面的香满楼,惹得一阵唏嘘。
有人看不起逛窑子的人,只觉得十分不检点;也有人面上嫌弃实则心中惋惜。
“想当初我听说这香满楼的名声还以为是一家饭菜对么美味的饭馆,谁知……唉——”
有人叹息有人愤慨:“是做皮肉生意的!”
“诶,我怎么听说那里头的哥儿和姑娘都是被逼无奈的,几乎都是被拐卖的哟!”
此话一出又招来不同的意见,一时间连吃饭都顾不上了,一个个口若悬河表达着自己的看法和见地。
林轻颂微微摇头,专心吃着自己眼前的番茄汤冒菜。
楼上包房,阎昭细心给沈常乐烫菜夹菜。
“好了,阎昭哥,你自己也吃。”沈常乐见他光顾着照顾自己,阻止说。
“嗯。”
阎昭这才放下手中的公筷。
沈常乐吃几口就忍不住看向阎昭,谁知二人四目相对,双双看红了脸。
“咳咳,”阎昭清了下嗓子,故作镇定,“上回‘走’之前说回来陪你吃,总算是没有食言,若不是这次的计谋,就得辛苦你等一个月之久了。”
沈常乐摇摇头,轻声说说:“是我甘愿等的。”
见阎昭脸色还是十分严肃,转而语气活泼的说:“若是你一个多月没回来我就偷偷和臻儿一起吃,你回来我就说我没吃过好啦!”
平时沈常乐都是以冷淡和有手段示人,少见这副活泼可爱的模样。
阎昭喉结不自觉滚动几下,哑声说:“明日一早我就要动身去京了,我父母想必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此事了结后我就回来……娶你。”
眼前人目光坚定,直直戳进自己的内心。
就算他不是这般严肃认真的模样,沈常乐也会点头答应,据他所知,阎昭言出必行。
“好。”
次日天光未亮,一行人马随着出城的人流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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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旺啊,娘出门了啊!锅里有热乎的饭菜,起来记得吃!”赵玉珍贴在门前朝屋里喊道,得到回应才离开。
见自己婆娘来了,周仁耐不住,问道:“蹲了好些天,怎么不见周川的影子?”
赵玉珍也十分纳闷,前几日他分明还见着那小子了。
“啪!”
泼水声吓得夫妇二人一激灵,看过去发现是钱婶,赵玉珍刚想破口大骂就见钱家父子俩挑着木桶回来了,当即把脏话咽下去,和周仁一起灰溜溜的走了。
回到家中见儿子那门还紧闭着,两人心中着急。
那日周兴旺说家中没钱暂时不学了,可给二人愁坏了,他们可还要做老爷官的爹娘呢!
“这臭小子,指不定去哪里鬼混了,还那什么……夜不归宿!我就说他不是个好东西!”赵玉珍骂得振振有词,仿佛她亲眼见着了一般。
周仁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才说:“今日夜里,咱们去把老宅的门给撬了,早怎么也有点值钱玩意儿。”
一瞬间,赵玉珍的背都挺直了。
是啊,她在这儿纠结什么,既然找不到那小子要钱,那他们直接摸进老宅找找值钱的东西。
就算村里人发现周家老宅被撬了也只会怀疑到村里是不是闹贼,没人会无缘无故往他们身上想,到时候周川回来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抓贼啊!抓贼啦!”柳石村大中午的呼喊声震天,一时间许多人端着碗就跑出门看热闹。
“怎么又是赵金花?”一个汉子端着饭碗,惊讶问道。
“除了她还有谁?”他身边的妇人翻了个白眼,“好了,不看了,她也赔不起,这事儿解决不了,咱们回去吧。”
这般做的人很多,如今赵金花在柳石村的名声比后山脚下刘二麻的名声都要臭,他们可不愿意沾上,保不准就盯上自己的东西了。
赵金花也知道被偷的人家拿自己没办法,跑得了就跑,跑不了被打几下就换了一顿饱饭,她不觉得亏,她还能吐口水还手呢!反正她也没钱赔。
村里头这阵子十分不安宁,不知多少家都是因为这事儿跑到王建财那儿告状的。
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凭这些事儿王建财也拿她没办法,林家屋内能拿的东西都被那些受害的人家拿走了,现在林家差不多就是一空土房。
那些被拿走的物件其他人家也不缺,只是为了泄愤罢了。
屋里头剩下的衣服他们知道是颂哥儿他亲爹亲娘的遗物也不好拿。
村里人正拿赵金花没办法,谁知她自寻死路。
钱家村门口,几辆车马停下,惹得地里田间和坐在村口的人都望了过去。
“我们村里来大人物了还是谁家孩子发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