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劭劭,我从未怪过你,过去是我自己有问题,不是你的错。”陶鼎情不自禁抚摸上小孩的发顶,却不敢流露出深沉的爱意。
“不过这些都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我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离开。劭劭,以后你随时可以找到我,只要你需要,我会一直在。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束缚你,以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会支持你护着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陶鼎尽量收敛自己骨子里的狂热,用这些年磨练出的镇定安抚小孩。
虽然他仍是一个虎视眈眈的猎人,但此刻必须装作无害的样子才能引诱这只小猎物掉入陷阱。
男人心中的真实告白是绝不能让小孩听到的:我的小狐狸,既然我回来了,从今以后你就再也逃不掉了。
养了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放你逃跑!
花劭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也是百感交集,陶鼎盯着自己的眼神还是同从前一模一样,甚至因为历练的成熟更加深沉,比从前愈发看不透了。
但不管这个男人怎么变,花劭心安地想,至少他对自己从未变过。
“谢谢你啊~”
花劭软着嗓子扯了扯男人袖口,这是他向这个男人表示妥协的习惯动作。
“只是谢谢?”
陶鼎看到小狐狸傲娇又不好意思的表情,心里喜欢得不行,忍不住就想逗逗小孩。
“那你想怎样啊?”花劭抬起漂亮的狐狸眼,似瞋非瞋地睨男人一眼。
陶鼎太久没见到小狐狸如此娇俏的模样,全身的骨头一下子酥了,不禁压低了嗓子贴近小狐狸问:“你有多久没叫过我了?”
“大桃子,臭桃子!”花劭躲开脸故意这样叫。
“不是这个。”
“大坏蛋,大老虎!”这也是花劭从前嘴硬时常爱骂的。
陶鼎被小狐狸这么一撩,身上已经躁动起来,忍不住一把搂住小妖精,暗哑的嗓音贴着小狐狸的鼻子低语:“不对,重新叫!”
花劭许久没被陶鼎揽腰抱着,一时有些无措,伸手想推开男人坚实的胸膛,可是完全推不动。
真是风水轮流转,当初他怎么欺负小兔子的,现在自己被这只大老虎欺负回来了。
“劭劭,整整四年了,你一次都没叫过我。”
陶鼎迷恋地盯着小狐狸,强忍着冲动不敢用力抱紧小孩,生怕又把小猎物吓跑了。
可是这几年忍得实在太苦,他急需要从小狐狸身上讨点利息。
花劭被盯得脸颊透出蔷薇色,咬了咬唇,低头轻轻喊了声哥哥。
他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大老虎要是不尝到点甜头,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劭劭刚刚叫我什么?”
陶鼎的大掌忍不住掐住小狐狸的细腰,心荡神摇地又问一遍。
花劭瞋一眼陶鼎,这个男人真是的,还是同从前一样,叫一遍总嫌不够。
他伸手抓住陶鼎的领带狠狠一拉,踮起脚凑到陶鼎耳边故意大声叫:“哥哥!哥哥!哥哥!”
这一声哥哥暌违了好几年才听到,陶鼎再也忍耐不住,心满意足地抱紧心爱的小狐狸,恨不得将日思夜想的小孩狠狠揉进自己身体里。
花劭感受到陶鼎热烈异常的拥抱,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地是从心底生出喜悦。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长大了的花劭觉得叫陶鼎哥哥怪别扭的,开始抗拒陶鼎对他习以为常的耳鬓厮磨与相拥而眠。
但两人分开虽久,那么多年培养出的身体惯性还在,被陶鼎抱在怀里是埋藏在花劭身体深处的本能,现在这熟悉的拥抱一下子让他感到了久违的安心。
花劭的鼻子开始酸起来,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总嫌弃陶鼎太爱抱自己,可真的失去后,他才发觉自己原来不仅不讨厌,反而很留恋这个男人的怀抱。
可是他知道得太晚了,当他开始感到后悔的时候,两人已经远隔天涯,彼此的误会越来越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心结就变成了伤疤不敢触碰。
花劭甚至不敢去找陶鼎,他怕自己回头去寻的时候,男人早已离开,不会留在原地等他了。
可是现在,花劭忐忑的心被陶鼎结实的拥抱拉回了胸腔中。
一切都没变,这熟悉无比的拥抱甚至比从前还要热烈,陶鼎是真的回来了!
花劭吸了吸鼻子,第一次抛开纠结,闭上眼顺从本心,主动伸手搂住了男人的脖颈。
已经好几年了,只有在梦里自己才会被人这样充满安全感地抱在怀里,现在这一幕又变成现实,花劭蹭了蹭男人的脖子,这次乖乖地,一点没有反抗。
陶鼎被小狐狸回抱后,如在梦中不敢置信。
这几年小孩从未对他主动过,每次他忍不住触碰小狐狸总是小心翼翼地,碰完之后还要被小崽子骂一顿。
太久没有抱过心爱的小狐狸,现在这熟悉的身体熟悉的味道又重新回到自己怀里,陶鼎贪婪地埋头留恋。
他将小孩紧紧箍在怀中,如果可以,他永远不想松手。
对小狐狸的爱他已经忍够了,从前想着小孩还没长大,只把自己当哥哥,那便以哥哥的名义养着小孩,自己好好守着他,总有一天会等到小狐狸开窍,他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欲望吓到小孩。
可是现在他等不及了,特别是看到小孩对自己的取向有了意识,这带给他巨大的惊喜,同时伴随着滔天的嫉妒。
没想到小狐狸是有点开窍了,却不是对着他开窍。
那天收到李慕闻发来的链接,他失眠了一个晚上。虽然帖子很快删除,但是对着保存下来的内容,他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每张图片都在他心中激起无数种猜测与情绪。
他愤怒于自己不在的这几年,小孩有了自己的社交,越来越脱离他的影响。也妒恨照片中的那个小屁孩,能与自己的小狐狸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
他一边不承认图片中的两小孩是评论中所谓的绝配CP,一边又隐秘地希望小狐狸的取向终于和自己变得一致。
在怒火中他打电话给李慕闻,质问他在医院见到的小屁孩和他的小狐狸到底什么关系。
那家伙一针见血地指出,他守着的小孩的确是在追着别人跑,虽然关系尚不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两小孩的关系非比寻常。
幸好,李慕闻说另一个小孩是个笨的,完全没开窍。末了,自己反倒被人警告,让他不要去找小屁孩的麻烦。
放下电话,陶鼎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等了。这些年的思念深入骨髓,快要将他逼疯,再次和小狐狸重逢后,已经越来越难遏止心中汹涌澎湃的贪念。
外人都传陶家男人出情种,他承认自己的基因里本来就带着疯,骨子里是头兽,只是穿上了西装,被家教和学识濡养得道貌岸然。
如今,金钱、地位、名声于他已经可有可无,只有这一样宝贝,要是有人敢触碰,他定会撕去伪装,变成恶龙将对方毫不留情地咬碎吞噬。
所以,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崽子要跟着别人跑,想都不要想!
他会最后一次耐心地把小狐狸叼回来,然后牢牢守着他,再也不允许任何人觊觎他的宝贝。
“咳咳,你可以放我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