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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危急的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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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潮湿的房间里摆放着一张手术台。

手术台上,一个女人四肢被钉在上面,旁边一个医生打扮的男人一边随意的吹着口哨一边挑选解剖工具。

男人选中了一把手术刀和钳子转身看向手术台上女人哀求的眼睛,女人意识到了什么,立即疯狂摇头,然而被胶布封起来的嘴里只能发出近似于呜咽的声音。

最后的希望被掐灭,男人只是笑了笑,像是看着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一样,随后他就举起了刀,血液伴随女人竭力发出的最后一声溅出,落在了地面上。

“滋啦——”带着些许血腥气的沉重大门开出一条缝,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一缕月光透过缝隙钻了进来。

在寂静的医院走廊里响起《Twisted Nerve》那经典的口哨插曲,那诡异又不失谐趣的旋律在这空旷的走廊中听起来显得甚是扎耳。

吹口哨的人显得很慵懒,听的人倒立汗毛。

欢快中带着绝望,像小丑一般把猎杀当成一种娱乐。

这仿佛是一段血腥故事的前奏,带着莫名的松快,还有诡异的愉悦感,余光暼向窗外,月色很美,回首是一片浓稠的夜色。

来人不紧不慢地向前移动,越靠近医院深处里面,场景就越是骇人惊心。脚踩在玻璃碎片上,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碎片下渗出的红色液体不知是属于哪段残肢的。

当然,这里没有什么鬼怪。

所有人,都是自相残杀。

阴暗的灯光,寂静的病房,渐渐逼近的脚步声,刀慢慢刮过走廊的墙皮,发出轻微的声响,和口哨声贴合着。

此刻,阴冷潮湿的房间里摆放着一张手术台,手术台边上是男人和女人的尸体,上面坐着一个小孩。

他在笑。

甜蜜的,像品尝到了这个年纪的小孩最喜欢的甜滋滋的糖果一样的笑容。

小孩坐在手术台上,一下一下晃悠着够不着地的腿,鞋子在地上的尸体上面不断蹭过来蹭过去,那死不瞑目的脸上留下了沾了血的童鞋的可爱印记。

“啊,要来了吗?这次真的是好慢啊——”

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在q看来及其可憎,连同着卖掉他的父母,和阴森恐怖的港口黑手党一起。

明明是诞生于保护自身的异能力,也能够被人为地磨成最锐利的刀。

或许对那些人而言,比起那些不会反抗的布娃娃,怎么折磨都宛如新生的小猫才值得玩弄。

q讨厌被关着。

尤其讨厌对面那个,一直都有人来看望的家伙。

家人?

他并不相信这是什么可信的东西。

在又一次充满恶意地对那个和重力使面容相似却看起来格外天真的家伙引诱一般提出“玩一玩”的请求时,q得到了每月一次的探风的机会。

说是弥足珍贵也好,是难得想起他的用处也罢,至少现在,q并不排斥首领拿自己去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他好像没被好好地、正确地爱过。

所以不知道爱为何物,又过早地品尝了恨的滋味。

培养q需要什么?

很简单。

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小猫。

小猫在人类的阴暗面前受尽折磨,这时他发现笼子外面有一根铁丝,满怀希望地拿起,颤抖着把笼子打开,小心翼翼地推着门,一边观察四周没见过的新世界,一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跑出去,紧张焦虑使肾上腺素飙升,明明浑身颤抖感到窒息却还要挣扎跑出去,只为了眼里的光。

然后,有人听到了声音,转头望了过来。露出了满面笑容,等他跑出房间来到楼梯,却发现那个人一直在电梯前等他,慵懒地坐在椅子上,像午后饱餐的狮子。

将曾经发光的眼睛变成浑浊黑暗只不过需要一秒。

多么令人满意的结果。

长此以往,q已经彻底放弃了曾经那个软弱的名字和身份。

他从开始的想要离开,到向往自己也能成为那坐在椅子上的人,因为这样就可以让别人承受和他一样的痛苦和伤害。

这是多么公平的游戏啊!

q是真的很期待这次游戏。

“我知道你在……等我找到你就来不及了……你在,我知道的。”

蚀骨的寒冷一步步逼来,他在金属制成的柜子里又缩了缩,努力贴紧自己的玩偶和身上的围巾,眼里迸发出奇异的色彩。

“为什么躲着我呢?你讨厌我吗?为什么?”

听到声音,小男孩压抑住自己的兴奋,颤抖地躲在衣橱里,屏住呼吸听着走廊里的脚步声,缓缓的、由远及近。

来人打开了房门,走到手术台边,到了医药柜,脚步声戛然而止。

是走远了吗?小男孩如此想着,试探着把眼睛凑到了柜门的缝隙旁。

忽然,门被“嗖”的一下打开,门后是一位少女,冰霜已经悄然覆盖上了那晃眼的金属义肢,她笑着说:

“找、到、你、咯。”

……

少年中原亚郎之烦恼,大概在于家里人的关系并不是很和睦。

被救出来的时候,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中原中也。

他说,他们是兄弟。

他说,幸好,终于救下了你。

那个时候还没有名字的他并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最开始,他无法离开营养液而生存,直到哥哥郑重地给他的怀里塞了一座神像——

“这是我师父的庇佑,你一定要不离身。”

他拥有了名字——中原亚郎。

这是独属于他的名字,并不是之前给他的什么编号。

哥哥说:

“这样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兄弟。”

他很高兴,但很快就不高兴了。

中原中也很忙,忙到无法参与他的生活。

偶尔哥哥的那些朋友会来帮助他,他们很热情,还有一位据说是他只见过一面的大哥魏尔伦的同事兰堂,他会很耐心地教导他法语,但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啊,当然,中也千叮咛万嘱咐不要靠近的那个经常在门口上吊的怪人他也会远离——尽管后来才知道这是哥哥的搭档。

他隐约记得,兰堂和大哥一样都受了很重的伤。

但为什么兰堂就能够出来呢?他不明白。

他只知道,自己的哥哥中原中也并不像在他的面前提起大哥魏尔伦,即使是对他非常宽容的旗会的几位,也对此讳莫如深。

尤其是钢琴师,每当亚郎忍不住问起的时候,他的神情就会变得有些恍惚,他说:

“你知道我有个妹妹吗?”

他口中的“妹妹”就是那个一般见不到,一见到就是在酒吧里泡着的鸣女,她的金属手臂很酷,有时候还会说些“换成机械炮”之类的一听就很帅气的构想,只不过一直被财务驳回就是了。

据说她和他哥哥中原中也的关系很好,但每次亚郎见到她的时候,她总是不太清醒,唱着那些他听不懂的歌,一会儿像是在笑,一会儿又像是在哭。

上学之后,他能和他们接触到的时间就更少了。

尽管中原中也一直要求他远离自己的工作环境,但能够让他放心的,能够照顾到中原亚郎的也就只有并不怎么光彩的同僚们。

有时亚郎也会帮这些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知道哥哥工作很不容易。

但他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每当这个时候,唯一能够陪伴他的也只有那座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像。

“想见他吗?”长发的法国男人这样问他。

“想!”亚郎虽然担心中也的反应,但还是对这位大哥充满了向往。

魏尔伦是个很好的大哥。

他跟亚郎说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而最小的弟弟能够来看他,他很开心。

不同于中原中也,他似乎很乐意从亚郎嘴里问出另一个弟弟中也的近况,只是从来不亲自去问。

或许他们之间有些矛盾。

就是有一点中原亚郎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喜欢呆在那间黑乎乎的房子里。

隔壁的房间里也有个小孩,他说他叫“q”,很奇怪的名字,明明是人类,却有一个编号名字。

有人不让他出来,他觉得这个小孩很可怜,就像当初被困在营养液里的自己一样。

于是亚郎某次在街上遇到哥哥的上司时,壮着胆子向他提出了这个有些过分的请求。

出乎意料的,那位带着一个金发女孩的上司很好说话,根本不像是黑手党的作风——他觉得自己的哥哥也不像,他是那么好一个人。

那天之后,那个小孩能从那间看不见光的小屋子里出来了。

亚郎感到很开心,因为他终于能够像那天的哥哥救自己一样救别人了。

但显然,这并不能解释他为什么会遇到被严加看管的q。

当兰堂带他去见大哥的事情被发现的那天,他第一次见到哥哥发了很大的火。

亚郎虽然害怕,但脑海里浮现出魏尔伦关切中也的样子,梗着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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