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三步并作两步进店来,气势汹汹走到薛町面前。
“好啊!你还敢来!”
他看薛町的目光简直像是在看一个刨了他家祖坟的仇人。
薛町一脸莫名其妙,“虽然你家很有钱,但地下火不是你们杜家开的吧?”
杜玉管那张白净的脸上硬是拉扯出一抹狰狞的笑来。
“看来你是忘了之前是如何坏了我的好事。”
“嘿!不就是害你没吃成饭吗?你还记着呢?”他说着,哥俩好似的将胳膊搭在他的肩上,“改天我把这顿饭赔给你。”
明溯一脸同情地看着杜玉管,原来你就是那个倒霉蛋啊。
杜玉管看见他那无赖样就来气,他一把打掉他的手。
“那是一顿饭的事吗?你知道我为了约容容师妹出来费了多大工夫吗?我们好好吃着饭呢,就因为你突然掉下来,害得容容师妹三个月没理我!”
听起来更可怜了。
几个人的目光全落在薛町身上,薛町尴尬地笑了一下,“那什么,掉在哪里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
这事绝不能这么算了!
杜玉管抬了抬下巴,“你跟我去登梦楼比试一番,你若赢了,这事就算过去了,我以后都不再提!”
登梦楼是这里唯一能打架的地方。
“哪一层?”
“十二层!”
薛町一愣,“十二层可不是一对一的地方。”
杜玉管的脸上露出狡诈的笑来,“你当我傻呢,一对一肯定又要被你糊弄过去。你们这不是有这么多人吗?一起玩玩去呗!”
老舒没想到自己搁一旁看戏还能有自己的戏份,他立马道:“我就是一个倒卖的贩子,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你们的恩怨别扯上我。”
杜玉管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指着明溯他们道:“那就你们三个。”
他用着不容置喙的语气,明溯倒没多大感觉。
薛町跟他们说:“登梦楼里的一切都是幻境,在里面打架不会死亡,身体也不会受伤,但是依然会有痛觉。你们要参加吗?”
杨迢笛表示他没问题。
他说:“町哥,我站你这边。”
明溯问:“就我们三个,你不怕输吗?”
薛町笑了笑,“输了也没关系,我有办法解决。”
既然他这么说了,明溯也没有意见。
杜玉管拿出玉简摇人。
薛町趁着这个空闲跟明溯介绍他,“杜玉管,他爹是扬州首富,他们杜家手里握着一座灵矿,他还有个伯父,目前是罗玄谷最年轻的长老。”
杜玉管在一旁竖起耳朵,听到这里忍不住骄傲地挺起胸膛,脸上的神态宛如一只矜傲的花孔雀。
薛町说了这么多,说的全是别人的荣光,没一句是在说他如何如何的,也不知他在得意个什么劲。
薛町话一拐,又道:“如果你哪天没钱了,吃不起饭了,就去找他,把他敲晕,然后扒了他的衣服拿去换钱。你看他今天穿的那件,最少可以卖一万中品灵石。”
瞧不起谁呢?他这件法袍花了二十万中品灵石买的!
杜玉管气得大叫:“你当我是死的吗?”
他那边人来得很快,不大的店面顿时被十多个人挤满。
杜玉管拿出一个储物囊开始给他的人发灵石,一边发还一边高声道:“今天都给我好好表现,要是赢了,我给你们每人发一万中品灵石!”
他说完,故意往薛町这边看了一眼。看他这样子是把薛町那话记上了。
明溯眼睛一亮,蠢蠢欲动。
薛町在她身后幽幽道:“妹妹,你应该不会为了区区几块灵石就抛弃我这个可怜的哥哥吧?”
明溯正色道:“町哥,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往他们那边安插一个奸细好掌握情报吗?我可以胜任这个艰巨的任务!”
杜玉管捂紧储物囊,警惕道:“你想都不要想!”
明溯扼腕叹息。
登梦楼在景天街,这条街又是不同的风格。
这里的建筑修建得富丽,比如登梦楼用的就是重檐歇山顶的设计——明溯觉得这样的设计建在马路边很是怪异。
虽然它是叫楼,但是登梦楼的高度从外面看起来并不高。
登梦楼只有两层,一楼大厅里亮如白昼,面积十分宽阔,容纳百来号人完全没有问题。
大厅正中央立着一块巨大的水幕,上面按照分数的高低形成了一个排行榜。
明溯盯着那些滚动的名字看了一会,接着视线往上,排在第一的是一个十分简短的名字——“陋”。
杜玉管去登记,走前对着薛町道:“你要是现在向我认错,唤我一声‘爷爷’,这场比试就算了。”
薛町嗤笑一声,“你要是输了得管我叫‘爹’!”
这便是不同意了。
杜玉管想也知道他不会同意,会这么说也是在防止薛町临阵脱逃。
他俩相识多年,他很清楚薛町这个人能有多狗。
杜玉管登记完,拿着一块牌子走过来。
“走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上了楼。
在踏入二楼的那一刻,明溯有一种穿过某种屏障的感觉。
二楼依次排布着十五扇样式古朴的门,每扇门前标明了序号。
让明溯困惑的是二楼基本上看不到修士。
薛町在她身边解释,“上来二楼就算进入了幻境。大多数人都在门里面。”
他们来到写着“十二”的门前,杜玉管将牌子往门上的凹槽处一扣,门缓缓开启。
明溯走进去后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身边只有薛町和杨迢笛,而杜玉管那些人不见了踪影。
北面的墙壁上,用着正楷写明了比试的规则。
一、击杀一头妖兽加三十分。
二、击杀一人加四十分。
三、己方减少一人扣二十分。
四、限时两个时辰,队长死亡时比试提前结束,分数高的一方获胜。
薛町在一旁填写队长名字,明溯看到他写完点了确认后,偏过头对她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