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么说着,禅院直哉的脚步却怂包且诚实地带着他离开了。只留下一脸倦意的家入硝子:“不用那么大声。我又没聋。”
一旁,看了整场戏的五条悟和夏油大人。
安静如鸡。
“完了,杰。我以后再也不敢惹硝子了。”五条悟搂着夏油大人的腰,用一种明目张胆的声音在夏油大人耳边‘窃窃私语’。
“你是第一天知道她的可怕么?”夏油大人就像相声里的捧哏,配合着五条悟的表演,露出一个夸张的震惊表情。
没想到家入硝子一转身,就把怒火转向了他们俩。她点了支烟:“哟!渣渣们,昨晚睡得可好?”
夏油大人打着哈哈:“姐姐火气很大嘛。”
“心虚了?”家入硝子皮笑肉不笑地问,“昨晚把我一个人留在五条悟群嘲后的酒吧里怎么没见你心虚?我还以为你俩急着上床,才坑了无辜的我。”
“我又没说错。和杰相比,那帮人又做作又弱,一点儿优点也没有,不知道怎么就有脸来勾引我…”五条悟还振振有词。
“祖宗,您快给我安静些。那他妈不是因为你说谁能让你有feel,你就给他包场开香槟塔,那些人才围过来的。”夏油大人捂住了五条悟的嘴,急忙打圆场,“硝子,你先别生气。您大人有大量,昨天我不是怕他难受才带着他提前走的么?”
“然后你就留我一个贫穷弱小且无辜的未成年女学生面对酒吧里的一地狼藉?”
“我以为他付过款了。”夏油大人毫不留情地甩锅给五条悟。
五条悟闻言,假模假样地用一种震惊且哀怨的视线看向夏油大人,眼神透露着一股浓浓的‘你变心了,你不再是爱我的那个杰了’的控诉模样。
夏油大人用狡黠的目光与他对视了一眼,暗地里捏了捏他的手。五条悟立刻心领神会,对家入硝子咧开一抹极为灿烂的笑容:“所以,我们最爱的硝子,为了补偿您受伤的钱包,我们请您吃大餐吧?东京里所有奢华酒店任您挑选。当然,杰出钱。”说完,他对夏油大人挑衅地看了回去。
“我谢谢您!”家入硝子默默翻了个白眼,“少在我面前打情骂俏就好。快让开吧,我还想早点儿回去补觉。”
“好的好的,”夏油大人应声,连忙拉着我们几个闪身让开。“硝子大人祝您吃好睡好。”
而刚被解救下来的庵歌姬则是挽着家入硝子的胳膊,路过我们时一直在捂嘴偷笑着,得意洋洋地看着被教训了的夏油大人和五条悟,揶揄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们也有今天?
等家入硝子和庵歌姬走后,五条悟立刻又黏到夏油大人身上。青春期的少年像快速生长的柳树般身高快速抽条,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比夏油大人高出来一截了。但他依然还像从前一样,喜欢紧紧扒着夏油大人的腰,哪怕他现在要稍微弓着身子才能和夏油大人咬耳朵:“杰,你说硝子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一般来说,恋爱中的女人脾气都会比较暴躁。”
夏油大人斜了他一眼,却没拍开他的手:“像你一样?思春期?”
“我可是认真的好么?”五条悟皱了皱鼻子,“咱俩不是早就说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么?只不过我之前没往结婚的方向想。但我们家那些老家伙一定会催我结婚的,我想了一下人选,除了你之外,好像无论是谁,我都不愿意。”
“和我结婚干嘛?”夏油大人笑道,“你们家的人应该是想要珍贵的六眼留个后。咱俩要是结婚了,是你会生孩子?还是我会生孩子?”
“我们不是都有俩闺女了么?想要儿子的话,还有惠崽。再说了,世界上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咒术术式,你要是真想要自己的血脉,等找到方法后,我帮你生一个,也不是不行。”
“你怎么净喜欢说胡话。”夏油大人无奈地抬手揉了揉五条悟的短发,摇了摇头,似乎并没当真。不过出于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是被五条悟的话触动了,语气才会像这般柔软下来。但夏油大人从来都习惯克制着自己的真心,即使五条悟的告白再打动他,他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只不过,我敢打赌,如果世界上真存在这种咒术,以及,如果他们真在一起并决定诞下一个亲生血脉的话,那么怀孕的那方大概率会是夏油大人。他就是这么嘴硬心软,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对他来说重要的人。
但……这件事要是遇到五条悟,我还真不那么确定了。以我对五条悟浅薄的认知,我觉得某天他突然大着肚子跳到我面前笑嘻嘻地对我说:“菜菜子,你要当姐姐了。这是我和杰的崽儿。”我觉得我都完全不会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