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小师弟手中的酒杯,故意翻到有水渍的那处,仰头一饮而尽,还给了小师弟一个挑衅的目光。
司寇鸾挑眉,提议道:“光喝酒多没有意思,哪能不佐以一些欢乐?划拳来吗?”
划拳是九重天行酒令中较为通俗热闹的一种,玩法也很简单。只需两人同时伸出几只手指,并一同喊猜所伸手指的总计数。
假如手指数被一方猜中,另一方便算输,需罚酒。
司寇鸾其实更喜欢石头剪子布,这个年代似乎还没有这种玩法,他也懒得和景星灼解释,后面还有别的想要解释的内容呢。
“好……”
可景星灼这一声只是发出了音,司寇鸾伸出手指,压住了他的嘴唇。青年醉眸微醺,眸光灿若繁星,他摇头:“不够,还不够。只是玩划拳也很无趣。”
“不如这样,输的人可以选择真心话或大冒险。真心话是回答其他人提出的问题,大冒险则是完成其他人提出的一个挑战,未完成或拒绝者,就喝酒。”
这似乎碰触到司寇鸾心底的某些隐秘记忆,他笑容和煦:“这个在我家那边,叫做真心话大冒险。”
时至今日,景星灼已经知道了,小师弟的这声“家”指的不是中三天他曾待过的每个小屋,也不是云雾仙阁,而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前从小长大的地方。
那里应该有许多他割舍不掉的东西吧。
景星灼怀着心事,自然也没认真游玩,他随口喊了几个数字,最后还是小师弟获得了第一轮的胜利。
眼神撞见小师弟的笑眼,景星灼伸脖,鬼使神差地亲在他的嘴角,一触即分:“我输了。”
司寇鸾没有避开,满脸不可思议。虽然没有使用灵力化解酒劲,却还是清醒了几分:“景星灼,你动心了?”
“呵,难道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不该由我自己选择的吗?你怎么自作主张地决定了?罢了罢了。”景星灼毫不在意,这段时日,他对司寇鸾简直包容地可怕。
都觉得对方好玩想要饲养了,宽容一点难道不应该吗?
司寇鸾对他的狐狸,不也是向来有求必应有问必答吗?
他不假思索便答出问题:“动心,小师弟,你说,我对你动心,可能吗?”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景星灼心底的天魄兰“哼”了一声,可惜青年听不见。
明明前师兄脸还是那张脸,可性子怎么会差了那么那么多呢?
司寇鸾用探究的眼神盯了片刻,才扯起嘴角恶狠狠警告:“你最好不。”
下一轮游戏,司寇鸾遗憾输掉了。景星灼同样没给他选择的权利,他直言:“上次我亲你时,你是什么感受?”
四分生气,三分莫名其妙,还带有三分“关爱傻子,人人有责”的想法,才没呼巴掌到眼前的这张脸上?
司寇鸾撇撇嘴,没将真实的思考过程说出口:“我能有什么感受?毕竟你的吻技也就那样。”
是吗?
景星灼眉梢潋滟着薄红,凑到了司寇鸾的脸边,距离近到,他的呼吸全部吐到了小师弟的脖颈,眨眼时,睫毛还会扫过小师弟的侧脸。
眼瞅着景星灼灼热的眸色,似乎想让他再次尝试他的吻技究竟如何,司寇鸾急忙挡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许耍赖,继续游戏!”
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谁也没有用法力去化解酒劲,到最后纷纷醉倒一滩。
直至喝光了酒坛里的最后一滴酒,景星灼顺手将酒坛扔了,双臂自然而然地环过司寇鸾的腰,掐着衣服下的臀肉,语气不容置喙:“最后一次,我赢了,你,坐在我身上,亲我。”
未穿书前,司寇鸾本就喜欢男子,喝酒前和系统聊了一番话后便转换了心理,所以对这等亲密动作并不怎么犹豫。
反正动心的不是他,他权当这是两个人为解决各自的欲望而各取所需。
司寇鸾凝视着景星灼几秒,忽而半跪在地,将手搭在身边人的大腿上,俯身去亲他。
这亲吻很轻,就如一片羽毛落在他的唇。
景星灼看向小师弟松风水月般的脸。
一时心悸如鼓。
他好像搞不懂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