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拿到冠军啦,我是不是可以去人间玩了!”
黄衣青年满心欢喜地推开大殿的门,瞳眸忽然染了惊讶与悲伤。他敬爱的师尊倒在大殿的地上,胸口起伏不定,额间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师尊纯白的衣袍上有着一抹触目惊心的鲜红,像腊月雪地绽放的红梅。
司寇鸾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不顾一切地开启了一个又一个治疗法阵,灵力如同流水般倾泻而出。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师尊,你快醒醒啊!师尊,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瑾瑜仙尊面容扭曲,艰难开口:“别管我,我不会出事的。快去找你师兄,不要让他离开……他被污染了,长老们已经去寻他了……”
司寇鸾站直身子,他将怀中的师尊交给了从别峰紧急调来的仙侍手中:“好。”
……
水牢里弥漫着潮湿而腐烂的气息。
景星灼站在铁栏前,表面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只是浑身冒着一股黑气。
铁栏后,是那疯掉了的、全然怪物形态的泽和长老。
看着断口处长出了新生触手的不明物体,他嫌恶地捂住了鼻子:“恶心玩意儿。”
“其实吧,我也不是那么讨厌你。但是你实在是过于不顺眼,味道过于难闻了,所以我只好屈尊前来给你一个解脱。哦,下辈子记得躲着我点。”
景星灼伸出佩剑,想要挑一下触手怪的头,就像平日挑逗小师弟那样。可当他的眼眸对上触手怪那不止一对的眼睛,鼻子嗅见污秽的恶臭后,他忽然倒了胃口。
景星灼不愿弄脏自己的佩剑,转身便走。
男子玄色长袍消逝在门外,牢狱里的触手怪忽然爆炸了,碎屑和残片横飞,四射而出。
两位前来追捕长老景星灼的长老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
“你的身上很难闻,到处都是污秽的气味……”景星灼指着其中的一位长老,眉头紧蹙。
“你,虽然不难闻,但是曾经侮辱过我,我一直都没有忘却。”他转向另一位长老,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景星灼将一直都没有收入鞘的长剑提起:“没想到你们勾搭到了一起,正好,我也不用下山前费劲功夫去找你们了。”
两位长老向前迈了一步:“小子,你别信口开河了,我们不允许你离开这里。”
他们也有着自信。就算景星灼在怎么厉害,也顶多不过合体境,他们两位合体巅峰的长老联手,怎么也不可能败在这个黄毛小儿手中。
月色朦胧,夜风轻拂丛林,沙沙作响。身着玄衣的景星灼手持长剑,目光如炬。他不慌不忙,招式连绵。
“大乘期!”两位长老对视,转身就跑。
开什么玩笑,不跑等着死吗?景星灼还是人吗,怎么莫名其妙涨了那么多是修为。
可玄衣男子不打算放过他们,他嘴角勾起,剑光斩落,紧接着,两位长老首身分离 。
景星灼无趣地“嘁”了一声。如果他们不跑的话,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他抬头看向天空。
接下来去哪里好呢?
中三天?那里的修士太菜了,过去就是一个呼风唤雨局面,没有丝毫挑战性。
那,下三天?
景星灼忽然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他笑容灿烂,就去魔域吧。
他这才转身,看向身后的司寇鸾。青年的头发微微被露水打湿,不知道找了多久,又在这里围观了多久。
“师兄……”司寇鸾本来肚子里一箩筐指责的话语,他的眼角挂着泪,他恨不得杀掉景星灼替师尊报仇。
可当他真正站在了师兄面前,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呆愣在在原地。
景星灼的玄色衣袍上沾满鲜血,不知是瑾瑜仙尊的,还是那两位可怜的长老的。他脚下还踩着两具穿着云雾仙阁仙袍的长老的尸体,尸体身首异处。
男子不屑地掀了掀眼皮,随意踢开了一位长老的头,头沿阶而下,滚入尽头的灵池当中,一只巨大的锦鲤越出水面,溅出水花,接住了那个无意间落下的头颅,然后再次钻入水中,消失不见。
他却对此毫不在意,只是剑指白衣青年,却又放下了。
“小师弟,你是来留下遗言的吗?”景星灼挑眉,声音带着抹戏谑。
司寇鸾后退一步:“你为什么要伤了师尊,他对你不好吗?你又为什么要杀这几位长老?”
“这位是泽和长老的同伙,已然在云雾仙阁潜伏许久了。”
景星灼一剑捅了长老的心脏,那里俨然是一枚被污染的魔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