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瑶峰,云雾缭绕。司寇鸾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却发现门缝里塞了一封信,信纸微微有些泛黄,也不知是何人寄来。
他推开门左顾右盼,没发现什么送信人的踪影,这才打开那封无名者寄来的信。
纸张一展,那字体跃然于半空,还带有星辰的余韵。
青年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愉悦的弧度。
司寇兄,见字如晤。
忙中即书,言不由衷,不足之处,恕见谅。
先前汝师兄……吾不得已……此事有负君意,十分抱歉,尚希恕之。
他的目光先扫到最后,落笔是许兰辞。
许兰辞,有些印象,好像是当初那位为他策算吉时的小神棍。
司寇弯的目光在信中游移,试图从字里行间捕提到更多的信息。
正当他准备细细琢磨信中的内容时,突然感觉自己的脊背有些发凉,像是被一条在暗处阴暗爬行的毒蛇窥视,连动作都变得呆滞了。
而那信纸的字迹也开始上下跳动着,蒸腾着,一点点变得模糊,直至全然消失不见。
青年缓慢地转过头,发现景星灼近在咫尺,不知道围观了多久。
他垂手而立,神情悚然,注意到司寇鸾的目光,微微俯身,歪头一笑。
下一秒,司寇鸾眼前出现了一张瞬间放大的脸,男子的呼吸打在他面庞,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像浸了墨。
“小师弟,来戏水吗?”
*
许兰辞曾戏言,司寇鸾会不会是某位被景星灼伤害过的妖怪,没死,来向他复仇的。
景星灼倒是觉得妖怪之类的说法全是无稽之谈,小师弟肯定是个彻彻底底的人。
至于死而复生什么的说法……有点意思。
他的想法也很简单,倘若对方真的涉及到死而复生,那不如再死一遍。
再死一遍,就什么都知道了。
……司寇鸾身形身形略显瘦弱,面容中带着一丝惊慌和无助。
他挣扎着,试图摆脱那紧紧束缚着自己的手,但每一次努力都显得徒劳。
他的手腕白皙而脆弱,在男子牢牢握住中,仿佛被铁链牢牢锁住那般,无法挣脱。
甚至在一次次挣扎中留下了一道道血红的印子。
司寇鸾的声音染上了抹绝望与愤怒:“景星灼,你疯了吗?”
“你放开我,你要干嘛,你是疯子吗?”
“戏水。”景是灼话语简洁而冷漠,仿佛在描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吐出这两个字后,便不再理会司寇弯的挣扎,任凭他拳打脚踢,却始终无法撼动他分毫。
戏水戏水戏水……
戏什么水,戏耍他还差不多。
司寇鸾根本不关心也不好奇景星灼想要做什么,他就是个摸不透猜不明白的疯子。
疯子做事要什么理由。
到了某个地方,男子终于松开了手,他的眼神带着玩味,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青年。
“小师弟,这个地方,你熟悉吗?”景星灼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熟悉吗?
青年这才有空环顾四周,眼前的景象也逐渐变得清晰。
峭壁如削,苍松翠柏,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打在水面上,波光教粼,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这里是……碧幽潭?那个他曾经险些丧命的地方。
司寇鸾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绝望的一天。
青年瞳孔骤缩,鬓角也起了细细麻麻的汗。明黄色广袖里,他紧紧捏住了玉牌,表面上却强壮镇定。
“师兄,这里不是碧幽谭吗?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喂锦鲤吗?”
“你天天摘虫子就够繁忙了,难道师尊连喂鱼这种小事也交给你了吗?”
景星灼来回踱步,暗中着封锁住小师弟可能逃跑的通道,嘴角带着笑。
“小师弟,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着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做的事情却让我匪夷所思。”
“所以,我想要拉着小师弟你做一些验证,小师弟可愿意配合?”
司寇鸾努力用着与平时差不多的语气:“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师兄怕不是天天见到我,所以才会天天梦见我。”
“哦?为何梦里那位小师弟的行为和你截然不同呢?”
青年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梦境与现实相反不是很正常吗?”
“有趣。”景星灼低头,弯腰嗤笑,又抬头看着青年,“可我还是不相信,怎么办?”
“师兄说不信是想表达什么?认为我和你的梦有关联吗”司寇鸾冷静分析,努力岔开对方联系到真相的可能性,“那师兄不如早点洗洗睡了,重新梦一梦我。”
“说不定又和现在一样了。”
青年站在潭边,眼神中既有恐惧也有决绝,任谁看了都觉得他说的是真话。
谭边风大,他的发丝被风微微吹起,随意地粘到了脸上。
景星灼总是看不惯这到处乱舞的头发,他伸出手,细细将小师弟的发丝挽到了脑袋后面,“哦?真的吗?”
……
识海内,司寇鸾已经问候了那个系统祖宗十八代八百遍了。
“啊啊啊啊啊你们这个攻略任务有病吗?”
“他怎么会梦到上一次存档的事情?”
“我不管,你们这些做系统的,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