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直接洗吗?”
“嗯,洗个头,简单冲一下就行了。反正回家还要洗的。”冬年摘下泳帽,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或者你也可以拿毛巾擦一下。”
“当然,你也可以脱光洗的。我们可都是正人君子。”方知之走到了冬年的旁边,打开了花洒。站在水幕中,嬉笑着看向许遇鱼。
“等会儿去我家吃晚饭吧。”司缘君从更衣室探出来脑袋,说完又缩了回去。
“她刚刚是不是还没穿上衣服?”许遇鱼的脸红红的,面对着墙壁,小声说着。
冬年关上水龙头,拿起搭在一旁的干毛巾,小心地裹住头发,没有说话,直直走向更衣室。
“司缘一直这样,想一出是一出。”方知之拿下花洒,冲刷着自己的脚,“对了小鱼,等会儿我带你吧,你应该不知道她家在哪儿。”
......
坐在后座,驶过砖红色的围墙,清热的夏风,包裹着湿润的头发,有些发凉。
许遇鱼小声说:“这里,我们刚刚好像来过。”
“什么?”
许遇鱼把嘴巴贴近方知之的耳朵:“我说,刚刚,我们不是走这条路来游泳的吗?”
“欸,被你发现了。”方知之停下了车,“应该是这栋楼吧?”
“要不,还是等她们来了吧......”
“不行,我头发好痒,快忍不住了。”方知之捧住许遇鱼的双手,“相信我小鱼。”
看着方知之坚定的双眼,许遇鱼无奈地被她拉着上了楼。
手指伸过入户门外的金属防盗网,方知之敲响了门。
门被打开,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套蜡笔小新的同款几何睡衣。
“周阿姨,我们来啦。”
司缘君的母亲盘着头发,系着一朵梅花发钗,温和地笑着:“只只,过完年后还没见过你,又长这么多了。”
“嘿嘿,我都十八了。还能长啥啊。”方知之揉着自己的后脑勺,“哦,这是小鱼,我们的朋友,也是新同学哦。”
“小鱼,我听君君说过你,人长得更好看吖。”
司缘的妈妈,好会夸人啊。
“司缘和年哥还在后面走,应该马上到了。”
“那行,你们先坐,我给你们做晚饭去。”
许遇鱼才注意到女妇人的手上,还握着把木头铲。
“等下阿姨,我想吹头发。”方知之的大眼睛扑闪着。
司母伸出食指,上下揉搓着下巴,笑着:“司缘房间的桌子上应该就有,她出门前刚用过。”
“谢谢阿姨,等我吹干头发,就来帮你打下手。”方知之兴冲冲地跑进了房间。
“好啊,那我等着你哦。”司母摇曳着身子,也回到了厨房。
所以为什么屋子里,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许遇鱼旋转着脚步,打量起了屋子。
墙上是整洁的蓝白格子贴纸,门扉上粘贴着银行送的日历,一只大大的鱼缸,将客厅与玄关隔断,里面却只养着一只乌龟。
靠墙的书柜,塞满了书,衬得隔壁摆着盆牵牛花的窗台,格外得迷你。
许遇鱼轻轻坐在松软的沙发上,电视柜中的小篮子和纸箱内,摆放着游戏卡带和光碟。
餐桌上插着花束,电视旁摆着糖果罐,小小的房间被大大的满足给填满。
敲门声响起,许遇鱼起身到门口,拉开门栓,推开门。
司缘君肩膀扛着冬年的手臂,喘着粗气,冬年尽乎整个人挂在了司缘君的身上,脸蛋像熟透的苹果,双眼朦胧地看向了许遇鱼。
“冬年,她、呼,她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