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羽下意识起身准备登出观影大厅，被鹿铃亥按住了。

同样被鹿铃亥按住的燕理皱了皱眉不解看他。

鹿铃亥顶着两道带着些疑惑和焦急的视线面无表情地调出了聊天面板。

【何清：鹿将军，我睡觉去了。进我休憩室的权限已经给你了，麻烦你们在周澜清快要过完本的时候叫醒我。】

“......”

金羽眉梢挑了挑，带着和鹿铃亥一样无语的面无表情坐了回去。燕理则拉了拉唇角，闷闷地坐到了原本何清的位置上。

他们沉默地看着屏幕上周澜清畏畏缩缩的表现，都有些疑惑何清和这个人的朋友关系是怎么来的。

说好的物以类聚呢？

半晌，空落落的观影大厅里，金羽轻声开口询问另外两个人：“你们觉得......何清阁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鹿铃亥抿了抿唇，没有立刻搭话。

倒是燕理的眼神亮了亮，夸赞的话脱口而出：“何清哥哥是好人！”

“......”

“好人？”金羽的声音带着些一言难尽，但仔细想了想，反驳的话确实说不出口。

要说何清是一个坏人，他多此一举杀了“燕理”、毁了地下城，还在知道自己别有目的的情况下依然选择带着自己。

可要说何清是个好人......

谁家好人把自己的队友做成卡牌还拿出来问卡牌本人牌面帅不帅啊！

金羽轻轻叹了口气，刚想打断正在滔滔不绝地夸赞何清的好的燕理，就听见沉默很久的鹿铃亥出了声。

“何清不能简单的以好坏来分，如果我们真的要讨论他，倒也可以去他面前讨论。”

鹿铃亥的语调慢悠悠的，他不带什么感情地轻瞥了一眼燕理：“我想以他的性格应该很乐意听我们对他的看法，况且，他自己对自己的认知会更充分。”

金羽：？

感觉到了什么，金羽默默离旁边两个人远了点。

——聪明的精灵从不参与这样的纷争。

被他们讨论着的何清还在睡着，他能感觉到自己睡着了，在一片混沌里。

但如他十六岁之后的处境一样，梦突然消失不见了。

连带着梦里的那个人一起。

于是鹿铃亥进入何清的卧室时，看到的就是一片浓郁的黑暗里，如尸体一般躺得安安分分、呼吸很淡的何清。

他呼吸猛地一窒，失神了一瞬，朦胧的血色飞快在眼前漫开，铺天盖地的红瞬间压至他眼前。

如果是在副本里，鹿铃亥一定能听见san值疯狂下降的系统提示音。

他近乎急切地冲到何清面前，下意识抬手探何清的鼻息。感觉到了何清的生命体征他急促起伏的胸腔才逐渐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