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权限转移中:89%...92%...】
彼时的旦糖带着鹿铃亥和何清到了安全地带,他们两个人的san值都岌岌可危。
区别是鹿铃亥的san值稳定在1%,而何清在10%左右蹦跶并已经“陷入疯狂”。
即使他看上去依旧冷静且散漫。
何清也很意外自己数值降低居然没什么副作用。他没有鹿铃亥那样的幻视幻听,也不像观众们说的那样脑死亡。
只不过有一道声音在他心中叫嚣着,诱导着他毁灭、破坏,或陷入永眠。
于是他的身体想要沉睡,灵魂却保持着完全的清醒。
追兵还在,但他们早就不是一个团队在战斗了。
反抗军的人,不,是整个地下城的人都在塔外等待着。
“最后一次彻底的反击!!冲!!!”
“我们自由了!自由了!杀死他们!!推翻这里!!!”
“生死为自由!”
“生死为自由!!”
艾尔冲在最前面,追兵的躯体被他用不知何处来的锐利铁板砍下。他抹了抹脸侧的划伤,抬头望看不到尽头的高塔。耳边赌徒们冲锋陷阵的口号声和当年队友们的调笑声在不知不觉间重合了。
他突然出声轻喃。
“‘伊万’,看。”
你心心念念的自由。
何清带着鹿铃亥去了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和鹿铃亥讲起了他开启最终赌局后发生的事。
尤其是伊万是法兰西斯这件事。
“...在你告诉我真相之前,我完全没有怀疑过他。”
即使他作为动物的直觉已经疯狂敲响警铃,鹿铃亥也只是觉得“伊万”有些看不顺眼。
太奇怪了。
这种思维被限制的状态倒是似曾相识,何清若有所思地瞥他一眼,没有告诉他自己相似的经历,只是继续讲之后的事。
整个副本的脉络被他理了一遍,讲完之后,何清停顿一下,突然转移了话题:“老实说,你和我的第一次见面,让我对这个游戏的印象还不算差。”
被追杀得奄奄一息,眼神却还是坚定而澄澈的。
醒来之后喷涌而出的愧疚和责任感,更会让每个看见他的人都认为:这个充斥着黑暗与恶意的游戏实际上只是一个人们互相帮助着求生的地方。
“我并不认为你口中我这样的责任感和愧疚感是一件好事,如果你发现它们还利用它们,我恐怕不会让你好活。”
鹿铃亥此时的精神状态确实不稳定,何清随口一句话又让他陷入铁锈味的回忆里。
【警告,建议玩家鹿铃亥尽快购买去污剂恢复您的san值。】
【警告,玩家鹿铃亥san值处于崩溃边缘,建议周围玩家远离。】
鹿铃亥听到了,但他仿佛自暴自弃般一动不动倚坐在墙边坐着,放任自己陷在回忆里。
何清也听到了,但他懒懒散散地靠着墙壁,望着漆黑的天穹温声开口。
“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人们在面对一个无法被动摇的庞然大物的威胁时,总是选择先去对能被他们打败的相同受害者下手。”
“仿佛那样他们才多出了一些活下去的底气,才能去证明他们实力属上。”
“但你不一样,你会尽全力的去帮助甚至保护那些相同受害者,你会是一个好的队友,甚至会是一个好的托付者。”
鹿铃亥怔住了,何清则低下头,含笑邀请他:“在这个已经基本成型但又充满了恶欲的游戏体系里——你需要一个队伍,而我需要你。”
“我会创建一个互为退路的公会,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
抓住他最警惕的心和莫名充盈得不正常的责任感鼓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