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一时僵持住,又突然多出一道声音。
“艾尔,放下武器。”
楼上走下来一个人,那人披着黑金色斗篷,银发生辉。他对上何清的视线,带着浅笑点头向他问好。
“我想,是我们的反抗军军团迎来了一位新的客人。”
对面的男人皱眉,不认同地回头:“老大,你不该这样直接暴露我们,万一这人是赌场的那群走狗装的...”
“每位进入地下城的饱受磨难者都将加入我们。”
银发男人摇摇头打断了艾尔,他走到何清面前,摘下了自己的手套,对何清伸出手:“您好,饱受磨难的未来共事人,我叫伊万。”
何清挑眉,伸手与他相握,同样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伊万身后的男人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有些诧异地看了何清一眼,犹豫了几秒也放下武器:“好吧,这位外来的....援军,你可以叫我艾尔。”
反抗军,饱受磨难,都将加入...
何清有些疑惑艾尔为什么突然变了态度,但他大概明白了这个地方的现状,他问:“这里的其他居民呢?”
伊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带着何清走出了这栋楼。外面已经和他刚来时完全不同了,起码有星星点点的烛火亮在几户人的窗户里。
“每一次【天梯】启动时,人们都会躲起来,以免被下来押送犯人的守卫折磨。”
“而我们却想抓住一些守卫,从他们的口中撬出一些有用的消息,所以斑羚跟踪你那件事...是一个误会。”
他所谓的天梯,就是那巨大的电梯,是目前已知的、通往地下城的唯一通道。
“你们被送下来,是因为花光了筹码吗?”
伊万点点头:“是的,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是被迫赌博并花光了筹码的奴隶,无法被队友救援的奴隶被送下来通过地下城的一些苦工来赚钱。”
“工资是每天一筹码,完全不见天日。”
“你的运气很好,今天刚好是两年一次的休息日。”
对话间,何清被带到了城市的中央。这里人来人往,第一眼就看见了有着硕大标牌的“金色酒馆”。
酒馆很破旧,是木质的,却发着暖光,在暗色调的地下城里无比显眼。
伊万见他多打量了几眼,带着笑意邀请他:“很多地下城居民喜欢来这里买醉,要进去感受一下吗,小救世主?”
何清眨了下眼,看向伊万:“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伊万冲他灿笑:“你毁了这里,不就等于救了我们吗?”
何清没有多在乎称呼,他们一起进入了酒馆。
一进门,喧闹声就扑面而来,猜拳的,碰杯的,打牌的....简直活跃得不像是一个“饱受苦难”的地方。
何清走到吧台前,伊万在身后付了两枚筹码,酒保就给他们接了两杯啤酒。
何清没碰那酒,他挑着眉看向伊万,有些不解:“一天只有一枚筹码,还能这样消费吗?”
伊万笑了,带着些苦涩和嘲讽。
他拿起何清的那杯酒,凑到他的嘴边:“你的意思是,我们一天只有一筹码,所以该拮据谨慎吗?”
伊万隐藏在温和下的高傲和不屑露了出来。
“一天一枚筹码和设立一个虚无缥缈的离开的希望。赌场就是想要以这样侮辱般的方式,让我们心甘情愿地成为免费的劳工。”
何清盯着他看了会儿,低头抿了一口被送到嘴边的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