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银竹刚醒,抬头就看到应寒杉,他看了看四周,意识到他们应该已经出来了。
“好些了吗?”他听到应寒杉的声音,感觉到他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他想要说话,但是嗓子却说不出来,姒银竹只能点点头,朝应寒杉露出一个有点可怜笑脸。
大眼睛眨巴眨巴,可怜兮兮的盯着应寒杉,应寒杉知道他是什么脾性,但自己宠出来的,只能自己受着。
他起身去船舱端来一个水递给姒银竹。姒银竹没有伸手,用眼睛盯着杯子,应寒杉立刻心领神会。
把杯子端到他嘴角,真是愈发不像样子啦,心里这样想,杯子倒是倾斜的角度正好,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件事。
应寒杉刚把杯子放下,就看到了乌兰的身影,对方看到他便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他和姒银竹这才立刻赶回牢房。
第二天一早,雾气和往常一样,弥漫了整座海岛。
今天雾气持续的时间格外长,应寒杉想起来那个关于雾气时长的说法。这样算,明天将会是雾气最长最浓的一次。
应寒杉走向姒银竹,许易向晓眠,包括通亨宾都站在那边。
应寒杉站在了姒银竹身边,看他脸色还算正常,接着看向对面的一群人。
“明天应该就是雾气最浓的一天。今天晚上出逃是个好机会。”
“但是教授,船修好了吗?”许易看着他敬爱的教授轻轻抚过姒银竹的后背,牙有点酸,心里瑟瑟的。
他边问边把手搭到左边的通亨宾肩上。
通亨宾一把甩开肩膀的突来的手臂,这个人在干什么!
许易只能把目光看向自己右侧,哦,小女孩,算了。
他双手抱胸,又觉得不太合适,好像不太尊敬老师,自己还要上应寒杉的课呢,又把双手塞到裤子的口袋里面,也不太好呢!
许易又把手拿出来,他有些头疼,算了,还是规规矩矩的把手放在两边,跟站军姿一样标准。
实际上,除了许易自己,根本没有人注意他的手究竟是怎么放的。
一旁的向晓眠看着对面的“一对璧人”,她自封的,眼里闪闪发光,旁边的许易被她忽略了个彻底。
通亨宾就更不用提了,他跟许易本来就不熟,只是觉得这个人有些过于烦人,天天缠着自己,不是问东就是问西,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
自然更不用提应寒杉和姒银竹了。
这时乌兰带着况野走了过来,乌兰小声对一群人说道,“船修好了。要感谢我们的大科学家。”
乌兰搂了一下况野,况野显然还在意识之外,他则略显惊讶地抬起头,目光落在了乌兰身上。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乌兰继续。
到了晚上,徘徊在夜色中的潮湿气息笼罩着监狱,漆黑的夜晚将一切都笼罩在神秘的氛围之中。
突然间,一阵低沉的声音从监狱外传来,接着是一声声悄无声息的敲击。
许易心中一动,这是他们上午约的信号。向晓眠显然也听到了声响,她悄然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移动。
通风口是他们唯一的出路,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通亨宾这些年的功夫没有白费,地道还算宽敞。
许易发挥自己绅士的风度,去找了向晓眠,带着她和通亨宾一起,去了通风口。
许易悄悄地侧耳倾听,确认周围没有巡逻的守卫。随着一阵轻微的声响,通亨宾已经准备好了工具,他们几个人来到通道里面。
许易的心跳加速,每一秒钟都像是一年那么漫长。通风口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摩擦声,随即是一声细微的敲击。
他们等待已久的信号,逃亡的时刻来临了。
许易拉着向晓眠,一边又狠狠拽着通亨宾,生怕他中途跑了一般,心急如焚地在通风管道中穿行。
他们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前行,每一个动作都极尽隐秘。偶尔,从管道壁上传来微弱的噪音,许易都不由得紧张地停下来,警惕地听着。
许易听到巡逻士兵的脚步声时,他几乎感到自己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