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向晓眠惊呆了,瞬间止住了眼泪。应寒杉瞥了许易一眼,拉着姒银竹离开了。
“啊,教授 ,你要救救我啊!”
许易同学还在鬼哭狼嚎。许易的哭泣声在空荡荡的监狱里回荡,仿佛是对无尽绝望的诉说。
他心中对这个世界的恐惧和不安以及挂科的担忧,或真或假,都化作了泪水,无法自制地涌出,很快就又将他的眼眶浸湿。
“许易,别哭了。”向晓眠喊道,“你的应教授已经走了。还哭给谁看!”
说罢,也转身离开。
许易看了看四周,他的救命恩人也转身离去,只留给他一个无情的背影。
他仰天长叹,“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天才注定是孤独的。”
然后迅速追上了通亨宾,拽住了他的衣袖,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死皮赖脸的跟上了通亨宾。
姒银竹带着点狡黠,“应教授,人家好怕怕啊!可能需要应教授的保护。”
应寒杉扭头看他,纯净的眼睛,明媚的笑容,他轻声说了句,“好。”
一旁的姒银竹瞪大了眼睛,他有点惊讶,“我,我开玩笑的啦!”
“我说的是真的。”应寒杉的目光中透露着坚定和温柔,姒银竹的心砰砰跳动,在安静的空间里面显得有些清晰。
“我,我有话对你说,等到回去。”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要燃烧起来了,浑身都好烫 。
应寒杉点了点头,“好。给你准备好芙蓉糕和茶水,可以慢慢说。”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交织,彼此的心灵似乎在这一刻有了某种默契的联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喧闹声,队伍中的其他人开始争吵起来。
姒银竹和应寒杉抬起头,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在默契地表达着对彼此的承诺和支持。
一个士兵一脚把况野踢到远处,“死疯子,在这乱逛什么?离远点。”
应寒杉抬眼看去,况野浑身都是泥沙,摔倒在地,旁边的士兵转身离去。
“我们要不要去把他扶起来?”姒银竹有点担心,转眼就看到乌兰走了过去,把况野拉了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沙土,扶着人到旁边的石头上坐下。
乌兰一会儿没见到况野,结果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想把况野救出去,但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兵。
“你好,我是应寒杉。”乌兰抬头看到两个面容俊秀的男人走到他身边。
“乌兰,你想救他,是吗?”
乌兰看着这个面色平静的男人。
“男儿仗剑酬恩在,未肯徒然过一生。你想一辈子都在这里当一个平凡的士兵吗?几年后,回到家中,仍然一事无成?”应寒杉语气平静,却有着震耳欲聋的影响。
乌兰仍然沉默不语,他的思绪在飘忽不定地游走着。
这个地方,这个所谓的“监狱”,似乎永远都有着无法言说的秘密。
他回想起自己被困在这里的原因,却只能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曾经的荣耀与自由在这里变得无比遥远,仿佛是一场梦境,却又无比真实。
他转过头,看向那个叫做况野的年轻人,他从小的梦想就是去到月亮上,他的父亲也是一名科学家,只不过后来在政治斗争中成了牺牲品。
可他明明什么都不懂,那个会回家给他带各种机器模型的男人,满心满意沉迷科学的男人,却死在了他效忠的那些人的手中。
从那以后,乌兰就再也没有玩过那些模型,他抑制自己不去学习那些理论,后来常有邻居说,“这孩子真是一点都没有遗传到他父亲的天赋。”
乌兰想要反驳,但微动的嘴唇却什么叶说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的心里面有阴影,有遗憾,可他不敢去争,不敢钻出自己的囚笼。
后来他就来到了这里,过着从一而终平淡无奇的生活。但他知道,自己心里的那片蓝天与星空,他一直都没有忘记过。
所以他才会想要救况野。哪怕况野是一个华人,哪怕现在的况野只是一个废物。
雾气慢慢散开了一些,阳光洒落在乌兰身上,他静静地望着远方,心中涌动着种种情绪。
他想起了年幼时在庭院里面肆意奔跑的日子,那时候,他的心是那样的自由,如同那片广袤的蓝天一般辽阔。
然而,如今他的世界已经变得复杂而纷乱,他感到了一种被束缚的感觉,仿佛无论他走到哪里,都逃脱不了这束缚。
乌兰叹了口气,悄然转身,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海面上,“你们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