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换个问法，你怎么保证事成之后科约特维还能守信？”格尔达眨眨眼问，“你刚刚应该趁艾沃尔还在，问问她关于阿格德尔王的人品问题有什么看法。”

这话把巴尔德问住了，海厄波尔一夜覆灭成废墟的事全吕加菲尔克谁不知道，他还曾嘲笑过瓦林是个傻子白痴，居然跟捏死他犹如捏死蚂蚁的暴君约定协议付予信任，简直令人怀疑瓦林怎么活到那个岁数的。

巴尔德脸上的微表情一如既往逃不过格尔达的眼睛，她趁热打铁道：“你还不明白吗？等你累死累活帮科约特维布下天罗地网控制住斯蒂比约恩，替科约特维扫清所有障碍掌握整个吕加菲尔克，那个时候你是来分配权力财富还是他来分配？你要如何保证科约特维忌惮你的力量乖乖配合？靠朗格纳松自己灭了佛恩伯格灭了阿瓦斯尼斯？我们朗格纳松守军力量如何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不就是不得不屈服于佛恩伯格的武力才宣誓效忠的吗？斯蒂比约恩王还一时半会儿拿阿格德尔没办法，敢问你为什么有自信认为自己能与阿格德尔对抗？他不就是眼馋咱们的矿山吗？能全部抢来，何必搞买卖？”

巴尔德浑身一震，猛地扭过头瞪向格尔达，后者往后退了退脸上居然透出几丝同情：“那时候就算你贵为伯爵，也难逃全家为奴的命运哦——”

“你不是我老婆？”巴尔德一把扣住格尔达的手臂急道，“我完蛋了你还想独善其身？你不会是根本没打算跟我复合，只是回来调查我的吧？是不是已经想好明天什么时候离开免得遭殃？”

格尔达保持暧昧的微笑硬生生掰开巴尔德的爪子，不紧不慢道：“你急昏头了吧？我要是有证据来之前就证明你有猫腻，还用得着刚才那样瞎翻吗？”

巴尔德闻言表情这才放缓了些，格尔达幽幽叹口气道：“我当然可以独善其身，我已经为斯蒂比约恩效力三年，替他杀过人放过火，再不济还有艾沃尔给我做担保，我想走就走，何必在这浪费口舌？你毕竟是我孩子的父亲嘛。”

这话一说巴尔德刚刚建起的高高心防瞬间坍缩彻底，他咬着唇狠狠道：“要不是之前有人反叛我当上伯爵，把我逐出领地……我何必要靠阿格德尔人？他们替我夺回宝座，能不狮子大开口？我自己的臣民前不久才背弃我转投新主，只有我叔父孤身跟随我到处逃窜，我还能信谁？至少只要我听话阿格德尔人就能帮我守住伯爵之位……”

“说你傻你真傻！”格尔达抱起胳膊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引狼入室！我收回我刚刚的话，我还以为我们朗格纳松真有本事和阿格德尔抗衡呢，原来现在朗格纳松连自己的守军都没有了啊！阿格德尔人帮你？派兵进驻就是武装控制和架空你不知道吗，现在艾沃尔全知道而且已经付诸行动，你要继续依靠阿格德尔人就得把他们几个佛恩伯格来的战士船员统统摁死在这里，不然你最好现在就想想怎么向斯蒂比约恩请罪！”

“我……我怎么请罪？那我当时也是情势所迫啊！”巴尔德急起来用上双手抓住格尔达的肩膀，“你……你不是要帮我吗？不然早就走了不是？艾沃尔跟你交情匪浅，你肯定……肯定有办法的吧？”

“当然，当然，”格尔达摸摸丈夫的手背以示安慰，话锋一转说，“不过要我帮你，你是不是得表示点基本的诚意，你不配合我我怎么帮？”

“……你要我怎么配合？”

“……还能怎么配合！把阿格德尔人的阴谋给我老老实实说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