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怜月没有回头,他以寸许指尖刃对抗百里东君的三尺长剑,却游刃有余,丝毫不落下风:“闯入者。”
“什么闯入者,我刚才不是报过名号了。我叫百里东君,来自稷下学堂!”百里东君已经将那十九招剑法来来回回打了两遍了,却依然破不开那柄小刃,心中已隐隐有些怒火。
“百里东君?”小胡子中年人一惊。
“稷下学堂!”另一名中年人沉声道。
“看来你就只有这套剑法,就这样吧。”唐怜月失去了兴致,足尖一点往后一掠,袖口一抬,一张红帖飞了出去。
“阎王帖,不可!”小胡子的中年人大喝一声,但已经晚了。
忽然一道鞭影闪过,又瞬间回闪。
阎王帖一分为二,从百里东君的身边划开,像是两个刀片一般嵌入了墙内。
赶过去的中年男子收身落地,站在了唐怜月和百里东君的中间。
那名小胡子的中年人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着百里东君旁边有一位女子,幽幽地说道:“好鞭法。竟有如此劲道。”
唐怜月的袖口微微一动,手中已经多了一把梅花针,祝微云踏步站着百里东君身前,无声的看着小胡子的中年人走上前,伸手将唐怜月正准备抬起的手按了下去。
“福禄叔?”唐怜月微微皱眉。
祝微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唐门的待客之道,很好。”
小胡子的中年人笑了笑,上前一步行礼道:“姑娘是?”
“我姓李,李长生的李。”祝微云碎玉一甩,落地之间寒气扑面而来,“他的身份你们应当清楚。”
那站在他们中间的中年男子和小胡子中年人对视了一眼,前者往后退了一步,后者则立刻脸上堆满笑容:“在下唐福禄,这位是我的师弟唐天禄,还有那位,是唐门本代弟子唐怜月。李姑娘和百里公子光临唐门,未曾通报,所以才有了这次的误会。”
唐福禄微微迟疑:“天下皆知,小公子是随着学堂李先生外出游历的,不知李先生是否也在唐门之内了?”
“他不在。”祝微云指着那院墙:“我们同行的还有一位朋友,但是方才在唐门之外,他被人带走了。”
唐福禄一愣,转头问道:“怜月,可见到有人进来?”
“我听到动静过来的时候,只见到这两人。”唐怜月收起了梅花针,语气仍是冷漠。
百里东君没好气地回道:“那你还拦我们?还不快帮我找我朋友?”
唐怜月微微扬起头:“擅入唐门者,杀。既然那人擅入唐门,我们自然会找到他,而你们……”
祝微云摇头无奈道:“这位唐公子是耳朵不好使?谁跟你说是他擅入唐门的?”
“你!”唐怜月想上前一步却被唐福禄拦住了,
唐福禄轻轻咳嗽了一下:“两位既然是来看试毒大会的,自然是客人,不算闯入,姑娘和公子请放心,我们现在立刻派人进行全庄搜索,定会帮把人找到。你看如何?”
“我也一起去!”百里东君回道,祝微云转身给了他一拳。
“去什么去,唐门内部,除本堂弟子外,不可随意行走,你是生怕你这条小命不够用。”
“师…阿姐,可是春水兄他…”百里东君急声声。
“没多大事,谁能打赢他?”祝微云缓缓回答他,伸手一指,“你舅舅来了。”
百里东君转过头,欣喜的看着那人一身白衣,腰间挂着一个酒壶,坐在院墙之上。
“舅舅!”
唐福禄一愣:“他在那里多久了?”
唐怜月耸了耸肩:“从你们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在那里了。”
“小师兄本事不错。是老太爷的关门弟子?”白衣人从院墙之上一跃而下,落在了祝微云和百里东君的面前。
“是你!”唐福禄看着白衣人的后背,大惊道。
白衣以上绣着大大的三个字——毒死你!
温家家主的继承人,温壶酒。
祝微云对着温壶酒行礼:“温先生,许久不见了。”
温壶酒冲她点点头,随后挠了一下百里东君的头:“李先生教得不错,比当时离开天启城时可强多啦。”
百里东君晃了晃手中的刀剑:“还不止于此呢。”
“剩下的下次再看吧。”温壶酒转过身,望着唐福禄和唐天禄,笑了笑,“认得我是谁?”
唐福禄退了一步:“温先生。”
“就你们两个,也敢打我外甥的主意?他的父母不在,刚才的冒犯,就由我来惩罚吧。”温壶酒摸了一下腰间的酒壶,一下子放下,摸了摸下巴看着祝微云:“对了,这丫头可比我外甥的背景强,知道她身后是谁不?”
“此人便是天下第一李先生。”温壶酒缓缓说出来。
唐天禄和唐福禄对视一眼,脸色都不太好看。
唐怜月忽然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唐天禄和唐福禄身前,望向温壶酒,语气淡定:“擅闯唐门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