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谢宣看着场面淡淡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陈儒往后退了几步,点了点头:“对,平衡。”
司空长风被一把摔在地上,却也不生气,只是站起身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所以这枪法根本不可能。”
“平衡不是无法解决的问题,只是需要时间。不过大多数的人都不愿意耗费这样的时间,攻守兼备的枪法也有不少,除非你不愿意放弃如今那锋锐无比的枪势,不然,攻守枪,没有练的必要。”祝微云说道。
司空长风低头思考了一下,随后缓缓道:“我想试试。”
四个人交谈间,屋子门却被人一脚推开了,百里东君醉醺醺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蓬头垢面,衣衫不整,一边走一边挠头:“白日见星辰,七盏星夜酒。难成,难成啊。”
陈儒看见他出来了,神色微微一喜,说道:“百里东君,我们又见面了。”
百里东君微微眯着眼睛,看了看他,认出了那在雕楼小筑见过的中年儒生,懒洋洋地说了句:“是你啊。”
“你在酿酒?”陈儒吸了吸鼻子。
“酒……”百里东君打了个哈欠,忽然脚下步伐一晃,整个人仰天倒了下去,司空长风急忙走过去扶住了他。
“白日见星辰啊,白日见星辰。”百里东君神色无脑,忽然脑中一闪,坐起来看着祝微云,一把把她拉入屋内,冲在门外的人说,“别打扰我!”。
“真是个酒痴。”陈儒笑了笑。
谢宣看着司空长风担心的样子,耸了耸肩:“别担心了,估计是谈论如何酿酒吧。”
司空长风有些无奈。
“师叔,你来天启城做什么?”谢宣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道,“而且你说,会有几年离开山前书院又是怎么回事?师父之前隐隐提起过,却没有说明白。”
“小宣儿,你觉得论学问,你我相比如何?”陈儒忽然道。
谢宣想了一下:“师叔的才学与我相比,其实是差了点,但在山前书院,前五仍是排得上。”
陈儒又好气又好笑:“你倒是一点也不谦虚。那么既然你的才学比我高,那么以后这稷下学堂的祭酒之位,你来做好不好?”
谢宣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来做祭酒先生之位的,难怪。只是,李先生不坐这位置了吗?”
“先生说他要远行。”陈儒转头望着南面的方向,“远行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可能再也不回这天启城了。所以托我来照顾这稷下学堂。”
屋内。
祝微云看着那桌上的一摊空酒瓶子,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人,酒气熏天。
她踢了踢地上要死不活的人:“说吧,酿的怎么样了。”
“师姐,我品了那么多的酒,为何还是找不出自己想酿的酒。”
祝微云坐在百里东君旁边,把空酒瓶甩来甩去:“东君,每种酒都有自己的性格,就像人一样,不同性格的酒自然也有不同的滋味。”
“可是师姐,我来天启之前就听说了雕楼小筑秋露白可品三味。”百里东君睁开眼,摇摇晃晃坐起来。
“酒过心头,心头什么滋味,那酒就是什么滋味,不是因为酒有三种性格,而是因为你的心,被酒气牵引,千头万绪涌上心头。”祝微云拿出一个小瓶放在百里东君面前,“与君醉,跟上次一样,你品品。”
百里东君把酒瓶打开一饮而尽。
“如何?”祝微云问。
“怎么感觉跟上次不同,上次喝完时感受到的是热与开心,醉的很尽兴,可这次感受到的是凉与忧愁,醉的不舒服。”
她笑了笑:“不是酒的问题,而是人的心绪,酒有千百,我所酿的酒,除了是带给人品出这种酒的滋味,更是想让喝酒之人体验到自己的心绪。”
百里东君喃喃细语:“师姐,你说会不会有一种酒是最有情的滋味,也是最无情的滋味?”
“有,只不过现在的你没有经历过多,所以你酿不出来。”祝微云看着已经睡过去的百里东君,笑了笑,起身把被子盖在他身上,推门而去。
祝微云出小院时碰见了萧若风:“小先生,糕点还不错,多谢。”
“小先生?”萧若风听了这三个字,沉思的想了想,“昨夜二师兄三更半夜来扰我,得意忘形的向我炫耀拥有了一位小妹。”
祝微云无奈的笑了笑:“你也想听我唤你二哥?”
“我可不敢抢他的名称,我怕半夜再被他烦死,不过…”萧若风揶揄道,“唤其他的到也是可以的。”
“嗯……我在想想吧。”祝微云示意里面屋里的人,“东君醉了,改日来找他吧。”
“那行,在学堂待的如何?”萧若风问道。
“小先生放心,我不无聊的,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祝微云看着萧若风有些疲惫的神情,挥挥手,“小先生还是先回去歇息吧,我先走了。”
百晓堂。
姬若风摘下了那一张恶鬼面具,从门外走了进来,声音略显疲倦:“还是查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