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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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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正好,早起晒太阳的阿瑶坐在露天品着雪顶银梭,心里犯着嘀咕。

昨夜卫公子到底是千里迢迢地跑回来一趟做什么?

离着半里地看红莲公主...的寝宫一眼?

真是奇特的关心方式...

这使她不得不承认,在关心别人这方面,聂哥哥就要强得多!

聂哥哥虽说平日里少言寡语,看起来清清冷冷与不讲话的卫公子无异,但是身边人真的有心结时,他却最机敏警觉。

当初好几次她被卫公子气得无处发泄,都是聂哥哥默默地以修炼为名把她叫到后山水潭边,或是水潭正上方数尺高的断崖上,然后一脸无辜地陈其不备——把她一脚踹下去。

不得不说,她从冰凉的潭水里爬出来掘地三尺地找不到聂哥哥掐架,把气都发泄了出来,心里的憋闷确实消减了大半。

虽说往往以发热一场告终,不过聂哥哥会极其有始有终地给她煎药,替她打扫。

想起这些,阿瑶不知不觉地咧开嘴角。

被已经来了好一阵子,看着她笑得十分恶心的白亦非一句敲醒,“魏无忌死了你这么开心?”

“真死了?”

阿瑶失语,原来昨天卫公子没骗她,她想了想,笑嘻嘻地挪到白亦非边上的那个位子上。

“不用去魏国了,就是可以陪着兄长呗,当然开心!”

白亦非拨开又往他身上忽悠的两只小手,“姬无夜让我给你带句话,说多谢你提点他那蠢笨儿子。”

“哥,我觉得蠢笨二字应该是你记错了。”

“...是我加的。”

“哦,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亦非无语,“能被你提点到,不是蠢是什么?”

阿瑶揪起小脸,“不是应该问,我提点了他什么吗?”

“就你的那点算盘?”白亦非扫了她一眼,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别人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多半引火烧身。”

她眨巴眨巴眼睛,“我有分寸。”

“但愿如此。”

后来白亦非不再深究此事,毕竟日日政事缠身,忙里偷闲不是血衣堡的作风,见缝插针才是。

此后又过半年,阿瑶接管了血衣堡最前线的暗卫暗探,这是白亦非的授意。

他说蓑衣客的情报会直接递到她手中,以她现在的实力,整个新郑敢对她动手的人寥寥无几,虽然没了韩魏联姻,但不可否认,血衣堡仍是韩国最强的世袭封地。

收拢夜幕的情报网,给白亦非更多的有利空间活动,阿瑶在血衣堡中也培养了亲信。

一年前被她带回来的那个唤作“王徵”的琴师,现是她家千夫长的“贤内助”。

军中之事,他二人便是千夫长与侯爷之间的一道暗线,也是防止最坏的情况发生时的最后一道防线。

阿瑶清楚自己现在的身家,乱世中情报最值钱,两年前还有翡翠虎,如今这样算来,她是夜幕中最有钱的也不为过。

比起追问白亦非为何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她,不如说以她的身份如何掩饰与蓑衣客的往来才算好问题。

蓑衣客,说起来也是个怪人。

她半年前初次谒见蓑衣客,便是花了好一番功夫,才破开那片江面上数不胜数的机关,和错综复杂的奇门术。

等她拎着长剑呼吸微微急促地站到独木舟尾部时,只等来了一句,“比侯爷当年快半盏茶”。

随后,看似无人摇橹的木舟便借由船底的机关朝芦苇深处驶去。

对方全程一言不发,她便盘膝坐在船尾,剑鞘伸到水中划拉水波。一程下来天边泛起鱼肚白,木舟又渐渐驶回最初的隐蔽渡口。

“侯爷知道你与鬼谷有关联,但若他知道了事实,不知你还会活在这世间多久。”

蓑衣客声音悠远沙哑,仿佛穿过千丘的干烈风息,裹挟着无数的奇妙故事与深不见底的危险。

阿瑶闻言直起身子,唰地收了剑鞘。

“巧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厉害的身世。”她轻笑,“不过,我只知道一个道理...

永远不要试着威胁你的顶头上司。”

木舟上只留一抹垂钓孤影,鱼竿一扬,不知何时出现在船尾、扑腾地欢的两尾鱼便出现在钓影手中。

随着初阳升起,钓影与两尾鱼一同消失在了晨光之中,木舟上只留一只鱼竿和船尾的浅淡暖香。

后来每次去取情报,阿瑶都留给蓑衣客两尾今夜新“钓”的鲜鱼,顺便默默嘲讽着那根装了鱼饵却有名无实的钓竿,说这鱼就当作她身世的封口费。

蓑衣客曾问她为何不问自己的身世,她只摆了摆手,自己相信鬼谷派的判断,如果可以,这个秘密最好烂在他的肚子里。

“自然,你已经支付了报酬,大小姐。”

方一回到血衣堡,就有暗探来报,少将军有请。

姬一虎那边一向没什么好事,找她,那肯定是最难解决的麻烦又落到手里了。

阿瑶应了声心里不禁嘀咕,都说了多少次,烫手的活儿赶紧丢,手底下那么多党羽,关键时候还冲在最前头!

大将军也是的,自打她跟姬一虎交好,这个儿子他老人家是一点不管了。也不知成天闷在将军府与她兄长挑灯合计些啥?

她问过,白亦非不说,那就不问了呗。

虽然接触了不少夜幕中事,但那些恶心人的她还从未见过。不用猜,肯定是白亦非不让她知道。

前些天跟姬一虎抱怨她哥总有事瞒着她的时候,姬一虎还一脸不可置信地问她“你还好奇?本公子可不想知道那些脏事。”

自然被她赏了个暴栗。

自然被反问“明明是个女的,怎么这么爱动手!”。

记得自己当时白了他一眼,君子动口不动手,可你都说了,我是女的啊。

有时真羡慕姬一虎那些心思,全扑在风花雪月上,一点不担心如果有一天,挡在他们头顶的天塌了该怎么办。

不是阿瑶诅咒夜幕,但月盈则亏,物极必反。有些事,不是她不去想,就永远不会发生的。

好比强秦铁骑,好比圣旨。

久居陋室,还妄想着天下我有,恐怕其荒谬,不亚于杞人忧天。

姬一虎从不这样想,阿瑶并非如此。许是幼时听了太多聚散离合,她总是在多想。

或许,自己只是在害怕,她想。

乱世风云瞬息万变,留给每个人的机会屈指可数,但失足却往往忽而至此,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深深卷入漩涡中了。

旧时大周王朝如此,三家分晋如此,就连魏公子信陵君亦是如此。

关于刺杀信陵君的刺客,夜幕暗中调查许久,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纵览七国,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一个组织——罗网。

罗网对于王氏宗亲,向来是联合互利的计策。如今突然对魏公子出手,虽然史无前例,但恰恰意味着,这张蔓延在六国脚下的巨网有了大动作。

或许,要收网了。

那数整个韩国,首当其冲的挡箭牌,就是她血衣堡!

若她没猜错,半年前她婚约作废后,白亦非与姬无夜定当就嗅到了这样一种可怕的危机,故而早早布下层层计策对抗。

夜幕和罗网,向来不是合作的关系,只是恰巧站在了同一侧的投机者。想当初,魏庸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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