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御医带着医经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四名皱着眉头的御医凑在一起讨论着什么,接着开始翻看医书,王婠和郑珠贤则是茫然的看着御医们,她们不明白这到底是是什么情况,一个周御医看不明白然后请来了四个御医,现在四个御医也看不明白吗?还需要再请几位吗?王婠不自觉的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几位御医互相看了一眼,最终还是老御医站出来道:“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根据小臣们的诊治,一致认为娘娘怀的是假胎。”
王婠和郑珠贤一脸迷惑,怀孕就怀孕,还有假胎之说?王婠问道:“乾御医,何为假胎?这是什么...呃...算是一种症状吗?到底是怀了还是没怀?”
老御医道:“娘娘,假胎之说又名假孕、气胎,字如其意,意思就是这是一种假怀孕,怀孕者肚中只是一股气,并不是真正的胎儿。”
王婠和郑珠贤不知道是听到这个奇怪的知识震惊,还是因为郑珠贤假怀孕震惊,王婠结结巴巴地道:“真的会有这样奇怪的怀孕吗?假怀孕?假胎?可是郑珠贤所有的症状都像是真的怀孕啊!你们会不会是误诊了?”
老御医道:“皇后娘娘,正所谓假孕也是一种孕,所以孕者也会出现月事推迟不正常,恶心、呕吐、嗜睡、疲劳等所有怀孕的症状,只是孕者腹中并无胎儿,所以是为假孕,只是在怀孕初期并不能做出确实的分辨,因为孕初期胎儿没有胎心,御医也就不能从脉搏感知到胎儿的存在,现在根据时间推算,怀孕者在四五十日之后就会出现胎心,臣等以为现在是该摸到贵妃娘娘腹中胎儿胎心的时候,可是刚刚经过臣等轮流把脉,却依旧没有任何感觉,所以才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王婠有些着急的道:“乾御医,我们最近都看着郑珠贤胖了起来的,这都有了孕相了,这也是看错了吗?”
乾御医叹口气道:“皇后娘娘,臣怀疑贵妃娘娘最近胖起来是因为补品吃的太多了,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胖了。”这句话把王婠给说愣住,因为这是事实。
郑珠贤听得一愣一愣的,乾御医说的大部分她都没有听懂,稍微听了两句的是自己怀的是假胎,气胎,肚子里是一股气,不是应该有的胎儿,气?这不就是屁吗?所以郑珠贤失魂落魄的自语道:“所以,我怀了个屁?也许放一个屁?孩子就没了?”
王婠也是道:“可是乾御医,本宫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这样奇怪的病症呢?这算是一种病吗?”
乾御医道:“皇后娘娘,这种病症也算是一种病,虽然罕见但也的确存在,这是在前隋医书中的记载,在前朝巢元方撰写的《诸病源候论》卷四十二中有记载道:病患者经闭腹大但无胎息可验的病症,包括气胎、血胎、痰胎等。”说完走近皇后,把周御医带来的医书指给王婠看。
这时郑珠贤好像是清醒过来对着周御医问道:“周御医,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上一次放了一个屁?所以孩子就放没了?”郑珠贤这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毕竟孩子没有这个打击对她来说太大。
王婠虽然也有不甘心,但还是问道:“乾御医,得病总该有病因吧,郑珠贤这是为什么会得这个奇怪的病呢?怀了一个假孕?这说出去不是一个笑话吗?”
乾御医道:“皇后娘娘,阴阳调和、天地交泰,方有孕生,而假孕的由来,臣以为一般都是因为心理原因引发的疾病,病患者在婚后非常渴望有自己的孩子,这样时间长了就会成为一种心理压力,再加上身体劳累等原因,就会产生假孕的现象。”
王婠听了乾御医的话算是明白了,也基本上是接受了这个说法,因为自身心理的巨大压力要一个孩子,这何尝不是自己的心理压力呢?或许这就是郑珠贤的病因,毕竟她也有这样的心理压力。
王婠接着问:“乾御医,既然这是一种病,又该如何医治?郑珠贤的肚子不会这样一直大下去吧?”
乾御医道:“皇后娘娘,如果出现假孕的症状,就要经常散心,减轻心理上的压力,臣也可以开一些镇定安神的汤药,但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其实外人都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让贵妃娘娘自病自医,这样假孕的症状总会消除的,但...心病难以,臣不敢保证肯定能治愈。”
乾御医话音刚落,郑珠贤又一惊一乍的道:“周御医,你说我的孩子是不是因为我最近太能吃,所以我的肚子把我的孩子给吃了?”
在场的人听着郑珠贤的话,惊讶的看着她,郑珠贤这是被打击的脑子出了问题吗?在场的很多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郑珠贤,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样子,只有王婠懂她,因为她也背负着这样的压力,每天她也跟要疯了一样,王婠看着郑珠贤呆滞的模样,无奈的道:“先把贵妃娘娘扶回去休息,乾御医,你也赶紧给她开药,莫要等得病重了。”
王婠说完话就有人扶着郑珠贤离开,郑珠贤还想闹着让御医看看她肚子里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她最近喜欢吃酸,应该是男孩,几个宫婢看情况不对直接就把她扶着离开这里。
乾御医也正准备离开,这时身后传来皇后的声音道:“乾御医,本宫还有几句话,烦请靠近些说。”
乾御医赶紧靠过去听王婠讲话。
王婠低声道:“乾御医,皇上自从上一个皇子出生之后,就再也没有妃嫔有孕,距今两年有余,本宫以为这不正常,你说会不会皇上的身子出了问题?”
乾御医瞪着眼睛看着皇后,私下非议皇上的身体,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啊,难怪皇后会拉着自己私下说这件事,这也就只能是皇后说这样的话,不然乾御医这会儿别说回答,只怕听一听这些话都是一种罪过。
乾御医慢慢思索了片刻,秉着谨言慎行的原则道:“皇后娘娘,皇上现在年纪轻轻,年富力强,并且皇上之前还有子女出生,所以臣不认为是皇上的身体出了问题,臣刚刚说过,阴阳调和、天地交泰、方有孕生,贵妃娘娘是因为有太多的心理压力所以才会导致假孕,臣窃以为,皇上最近两年没有子嗣是因为皇上初登大宝,心理压力太大,所以难以做到阴阳调和、天地交泰,也就就有可能导致妃嫔不孕。”
王婠迟疑道:“你是说皇上也是因为心理压力太大才会出现不孕的症状?”
乾御医道:“是的,娘娘,臣以为这或许是唯一的解释了。”
王婠点点头,乾御医的说法跟她想的不谋而合,她比乾御医更明白朝堂上的事,对于李治的处境也是略微有感觉的,这或许真的就是众多妃嫔不怀孩子的病因。
乾御医见状也是离开,只留下皇后王婠一人思考问题。
郑珠贤疯疯癫癫的被宫婢扶回去的时候被很多宫人看到,宫廷没有秘密,这样郑珠贤没有怀孕的事很快就传遍了该传的地方。
听到消息的人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空欢喜一场,有人接到这场意外之喜恨不得高歌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