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敬北侯府。”
“大人这是如何得知的?”
何凌回望了一眼文阁殿的牌匾,后转身离去。
何隋微微一愣,回过神来急忙追赶上去,“大人,大人!”
“说。”
何隋疑惑道:“属下是真不明白,为什么敬北侯府会来处理宫里的事务。毕竟那几日,咱们都还没将手伸那么长啊。”
“那这证明了什么?”何凌无语。
何隋道:“证明了有人的手比咱们还长。”
何凌更是无语:“......滚。”
......
敬北侯府树大根深,北疆一带都在老侯爷的手上。此番看来是有意要去做那皇夫的位置了。何凌一眼便可明白这样的动机。
在她将暗处的势力和明面儿上的敬北侯府关联起来的时候,两者几乎是出奇的重合。
“难不成当真是他们......”
但其中好似有什么不对,或者说,一切的认知都来的突然极了。何凌对此起了疑心,但有觉得无甚关系,既然敬北侯府上赶着上来,就是将侯府灭掉的时间提早而已。
敬北侯府的世子,本就该死了。
“杨煜。”何凌低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何隋反应过来,“大人说的是敬北侯府的世子吧,那个登徒浪子就是那日在范仁安排的人。敬北侯府原来是早有野心了,也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法子蛊惑了范仁。”
何凌默默道:“范仁此人心智还算坚定,敬北侯府是有手段的。”
何隋了解她,开门见山便问她,“大人,那咱们何时动手?”
“宜早不宜迟,我答应了殿下要亲手除了杨煜,殿下恐怕也等得急了。你这几日安排青羽营退出皇都,在周边布防即可。”侯府心机如此之深的话,大概率有在近处的驻军,不可不防。此外,何凌接着吩咐道:“尽快将杨煜近十日的行踪报过来,时候该到了。”
何隋跟她跟的就了,一听这话便显得十分的兴奋,“是,属下这就去办。”
忽的,何凌叫住她:“慢着!”
何隋刚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
“留一营的青羽在公主府周边的沿街驻防,将衣衫都换成平民的装束,不要太过张扬。”
“大人还是放心不下殿下啊。”何隋说笑般调侃了一道儿,一溜烟儿的跑走,“您今日早些会公主府上去,可别惹了殿下不悦了。”
“......滚出去。”
......
今日的何凌回府的时间掌握的正好,天色已暗,月光如华倾斜而下,人影在公主府的小石路上铺下黑色。
隐秘的夜间,何凌回府路过府上的香水堂,里面的烛火点的亮堂堂的,照射出的人影婀娜纤细。
“殿下......”何凌看着窗影下由阿詹伺候穿衣的人儿,内心的悸动悄然萌生。
她安安静静的站在外头,等待着心上之人穿戴好衣衫,走出香水堂。
棠韫将要出来时,阿詹替她披上冬日的大氅,系上了细带。何凌便听到阿詹关切着,提醒道,“现在的天气虽是渐渐暖和起来,但殿下身子弱,还是不可掉以轻心的。”
棠韫伸手拍开她的手,似乎是气鼓鼓的说,“你怎么也学起小凌子的话头来了,一日日都在提醒着......提醒本宫是个体弱多病之人。你可知道,这样是会让本宫厌烦的。”
阿詹笑着与她调笑着,“殿下明明就是说的假话。大人日日的关心您,您不还是念着她?”
棠韫不满,“谁教你说的这话,小心你的嘴。”
“好了好了,奴婢不说了。奴婢去给您开门引路,您莫生气。”
这香水堂的门一打开,凉意嗖嗖的往人身上钻。棠韫被冷风吹了个迎面,正要伸手去挡,身前却早就有人做了这挡风的墙。
“你......你何时回来的?”棠韫一惊,看着何凌一下子没能做出反应。
何凌柔声回答,“刚到,看到香水堂的烛火亮着,知晓殿下在沐浴,便在此等候了一会。”
两人挨得近,只有两步的距离,棠韫身上的热气很暖人,何凌身上的肌肤像是能感知着的棠韫身上传来的热气。
带着她的体温一起升高。
“你过来些。”棠韫低声说着,脸上飘上一抹红晕。何凌迈了一步,才能听到她后面的那句话。
她的声音软的像刚取出的蜜糖,“外面冷,你与别人不同,下次......你是可以进来的。”
何凌脑子轰隆一片,女儿家的羞怯迸发开来,她觉得自己永远是被棠韫吸引的蜜蜂,保护着,有渴望着得到这一块甜腻腻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