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幸以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tmd什么鬼东西!?
他转身就跑。
那怪物紧追不舍。
真没见过脚装反了还能跑这么快的。庄幸以甚至还有闲心想东想西,眼见就要被追上了,那四处乱飞的蛾子替他挡了一下。
那怪物明显是对宅子有忌惮的,可是不愿意放弃这眼前即将到手的猎物。
庄幸以连滚带爬的跑到宅子前,逃命关头,也顾不得游楚说的不要进宅子的警告,一个闪身钻了进去。
蛾子围着他穿过大门,仿佛穿过了一层水,感觉很奇妙。
他透过水帘看那怪物,还顶了一张老舟的脸,似乎被结界挡住了,双臂伸直,以手为剑,一点一点往里面渗透。
那嘎吱嘎吱的声音听得庄幸以头皮发麻,只好眼不见心为静,保守地站在那儿打量宅子。
宅子空无一人,雕楼玉砌静默,安静的和油画一样。庄幸以大着胆子喊了一声游荡,没有人回应。
这里实在安静的不像话,更要命的是,那扑棱蛾子在宅子里的消耗速度比外面快多了。
原本身边还薄薄地围一层,现在已经几乎可以数得清了。
跑岔路了,庄幸以心下懊悔,刚才见到外面的鬼,应该头也不回地往前冲,做什么要回来?
外边那个怪物比起宅子,好像更怕他身上这层扑棱蛾子,随着扑棱蛾子越来越少,他离得越来越近。
那伸直的手就要穿过水帘子透过来了。
庄幸以心塞的不行,两眼乱瞟,开始规划逃跑路线。
绝对不能蛾子消耗完,否则他单凭跑,是跑不过这个鬼的。
他一下一下地捏起蛾子,手感肉肉的,颇似橡皮,也不掉粉。一手一个放裤兜里,也不逃跑。
那鬼发现他身边的蛾子减少了,更卖力地钻过来,脸也压成了饼状。
先往一个方向跑,将人引进来,然后绕个圈儿,一股脑的往下冲。庄幸以飞速地规划路线。
这宅子看着就阴森森的,不是个好地方。如果自己跑不出去,横竖都是个死,还不如在里边转两圈,找个机会坑外边那个鬼一把。
庄幸以这个人典型的压力越大反弹越强,有些时候真逼到绝境了,反而又冷静下来。如果他在基地里参与测评,一定会被测评为适合进入巢穴的人,在资质可能会有a+级别。
他慢吞吞地将扑棱蛾子塞着自己的口袋,随着萦绕在他身边的蛾子越来越少,面前的鬼越发暴躁。
等到庄幸以塞完最后一只蛾子,面前那鬼破过水帘洞,穿了出来。
庄幸以就按照计划的向游廊跑去,开始与鬼兜圈子。
他闪身进入宅子左侧的小院,小院面积不大,里边屋子黑窟窿洞的门开着一种请君入瓮的姿态。
鬼穷追不舍。
庄幸以看着这大门太阳穴直跳,傻子才会进去呢。但是成败在此一举。
他猛地往黑门这个方向跑去,在鬼即将抓住自己的一瞬间,直挺挺地磕在了地上。
那磕的是真疼,他五体投地地趴着,鼻血都磕出来了。后面那个鬼不负众望,真的扑了一场空,一头扎进了敞开的大门里。
再也没有出来。
庄幸以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听到旁边的那口井在嘎吱嘎吱的涌动水波。
半影半掩地伸出半截手臂。
怎么刚才从正门进去的东西能从枯井里出来?
他不敢多想,爬起来就往外跑。
庄幸以刚出去,那小院连带着游廊一下子消失了,如果不是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几乎要怀疑刚才跑了一大圈的院子,完全没有存在过。
就好像被吃了一样……
如果自己刚才没有出来,那这里大概也查无此人了。
庄幸以打了个冷战,翻身要走,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周围有多热闹。
南边的院子吱呀吱呀响起了炮锣鼓喧的声响,好像有车马队走过,一阵一阵的。
庄幸以心里默念看不见我,卯足了劲往外跑,可是鬼使神差地,临行前扭头一看,眼里余光瞥见后面一排排穿着血红衣服的送亲队伍。
游楚正穿着红衣服,面无表情地混在里边,看到庄幸以的那一是瞬间,脸上冷漠的面具裂开了。
霎时,所有音乐停下来,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看着他,包括游楚。
庄幸以看得清清楚楚,游楚在骂脏话,如果这会儿游楚能过来,自己一定会被他打死。
可是他也不是故意的呀,谁大晚上瞅见这玩意儿的,头不都来扭一下。更别提自己刚才还在全世界地找出路,这种奇怪东西不更要研究一下了!
就这样僵了有两秒,那些红衣服的鬼终于反应过来要对他下毒手了。
游楚把红衣服一撕,脖子上戴的无字牌也被扯掉了。
他手里捏着符,这符平日软趴趴的,可是这会儿却十分支楞,隔老远甩庄幸以脸上,还挺疼。
颇有原配打小三的气势,游楚厉声叫道:
“带着牌,滚!”
庄幸以忙不迭拿起无字牌,麻溜地滚了。
看游楚恨不得掐死自己的样子,还有那打扮,那装备,他肯定是有备而来,自己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
这一路逃亡真的是肾上腺激素飙升,跑到这个时候,庄幸以甚至都不觉得累了,越跑越觉得自己健步如飞,甚至还不忘从裤兜里掏俩蛾子来保驾护航。